任玄挑眉:“我记得温大人是在秦疏上位后,才开始有升迁,知遇之恩啊,大人此举更为奇怪不是嘛?”
温从仁摇头笑笑:“大人死在温某前面,未曾经历过的事,大人就不要妄言了。”
任玄啧上一声,狗皇帝又干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了?
任玄索性摊牌:“不论如何,襄王殿下,我会保,也不介意和大人您鱼死网破。”
“将军放心,在下说过此事到此为止,不是一句空话。”温从仁给出对方想要的东西:“在明确下一步的方向前,我不会再有行动,将军现在当去防的,不是在下。”
“如此,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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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墙倒众人推
望着任玄离开背影,温从仁身后的青年仍是忧虑:“任玄此人亦正亦邪从不墨守成规,当年父皇手下见不得光的事,统是此人在办,夫子当小心。”
“他身上一堆的债呢。”温从仁摇头,只是问起:“就为了送件大氅,居然跑到刑部去了,今日的《春秋》读完了?”
“早读过了!”
“多早,上辈子?”
“啊这——”秦应天语塞,弱弱求情:“我这不是担心夫子,明日读可好?”
温从仁无奈摇摇头,终是应了声:“好。”
寒风瑟瑟,没人专门来接的任将军一连又打了好几个喷嚏。
夜风刺骨,任玄却突然想到一个更透心凉的问题。
他依稀记起温从仁当年在晋王府的位置了————这家伙当年混到了晋王府大学士啊!!
卧槽,再度想起温从仁身边的青年,任玄身上窜起一身鸡皮疙瘩,那家伙该不会是……?!
他爷爷的,狗皇帝无痛当爹了?!!
···
夜,任玄辗转难眠。
——卢节是他捅的,卢家这下给他得罪死了,他和卢士安的关系,想要赶上前世的进度遥遥无期。
任玄翻来覆去又骂回狗皇帝,要不是秦疏,他至于喜欢个人还要藏着掖着,处个对象跟搞无间一样。
辗转难眠,任玄索性不睡了。
任玄取出鸿雁,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卢节死了没?有人知道吗?」
居然还真有没睡的。
「没。卢家连夜再写奏本了,明□□上有戏看。」
「切,卢家一个尚书,想告倒秦疏不成。」
任玄咋舌,今夜才发生的事,群里怎么一个个如数家珍。
任将军弱弱发问:「几位仁兄今晚……?」
「呵,差点给秦疏砍了。」
「要我说得亏了那温从仁,今晚秦疏要是真落刀,指不定明天皇城就是一阵腥风血雨。」
「那么多人,他是真敢啊。」
「他这样掀桌,皇城指定要兵变,真唯恐天下不乱。」
「要我说,明日大家一同上本,趁这个机会搞死秦疏算了!」
「别,搞不死他,你就死了……」
「复议,卢节又没死,这种机会,我把握不住。」
「都千万别冒头,陆行川连夜回京了。」
「?!!陆行川不是在南边巡查。」
「今晚可不止是卢节伤了……」
「没真砍到秦淮璋吧?」
「好像是旧伤,严重吗?」
「你猜陆行川为什么连夜回京?」
「看着挺严重的,晋王府传御医了。」
「秦淮璋养尊处优的,哪来的旧伤?」
「陛下和娘娘也想知道。」
看着刷刷而过的消息,任将军心里一凉,晋王爷那一刀不就是他捅的。
欧吼,这是药丸啊。
···
广宁侯陆行川,当朝皇后娘娘的幼弟,陆溪云陆世子的小叔。
陆氏一门五侯里,年龄最小官爵最高的狠人————陆行川这次南下,巡的是税。
一路上,官没少杀,钱没少收,各州各府战战兢兢,报了几年的亏空,一下子又交得上钱了。
照理说,以秦怀璋权谋水平,是绝交不上陆行川这样的朋友的,完全就不是一个段位的圈子。
奈何在陆侯爷有筛选甄别朋友的意识之前,秦怀璋就已经先认识他了。
“伤成这样,不找太医。谁帮他瞒的?”
沉声开口的人、身上南巡的官袍未褪,未足不惑,玉带紫袍,在这大乾朝堂上也是头一份了。
晋王府内院,跪伏于地的总管将脑袋死死的抵在地上,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着。
剩余的满屋侍从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连大气都不敢出。
那总管颤颤巍巍出声:“是任将军劝王爷说要低调行事,王爷就没找太医。”
“任将军?”晋王府的人事,陆行川了如指掌:“兵部的任玄?”
陆行川身姿笔挺,双眉如剑,只低眼一扫,仿佛就能洞穿人心的最深处。
陆行川:“那鸿门宴的计划也是任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