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边王,皇帝做梦都能笑醒。
秦淮璋想这或许就是皇嫂有意为之。
这样的西疆陆家,只会是皇帝手中一把忠诚的刀。
秦淮璋径直反问起:“卢尚书,你当真觉得溪云有皇嫂的手腕和能力?”
“这样更可怕不是吗?”卢节已然等在这里,尚书大人一派的讳莫如深:“德不配位,必受其殃。若皇后娘娘只是一届普通女流,这三十年,大乾会是什么样子,王爷您想过吗?”
秦淮璋琢磨出味来了,狗东西,点我哥是任媳妇摆布的昏君是吧?!
忍不了一点!晋王爷拍案而起:“卢节!你不要太过分!!”
卢尚书幽幽一叹,坐回位上:“看来与王爷讲理是说不通了。”
任玄按剑在手,废话一堆,终于要掀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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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鸿门宴
任玄却蓦然感到脑中一整眩晕。
脑子像快要裂开了一样,任玄握拳朝着太阳穴附近乱按一通,却没有丝毫好转。
怎么回事?他最近并没有食用过来历不明的东西。
下一刻,任玄心里警铃大作,遭了——士安的茶。
“老大,你怎么了?”身旁的副手,首先发现了任玄的不对劲。
任玄没有回复他,副手俯身去扶任玄,却发现任玄眼中一片骇人的血红。
蓦然间,任玄拔出了剑,冲着卢节的方向。
“任将军?!您怎么了?”
“任大人!!”
“任大人!!!”
“任玄!!!”
现场有武将反应过来,对上任玄。
然而,面对着同僚,那武将注意着方寸,对上几乎毫不留手的任玄,一个回合下来就被干翻在了地上。
任玄本人是一名武将,但此人却比谋臣更懂得什么叫时机,这人贯善于谋定而动,从不轻易出手、但凡出手、必定见血,对着秦疏手下的这一号狠人,在场的将领一个个皆不敢前。
人群当中一片骇然。
“卢大人!快闪开!!”
“卢尚书!当心!!”
视线的焦点,不闪不避的卢节只是骤然扬声:“秦淮璋你做什么?!天子脚下!紫金皇城!你要造反吗?!”
任玄手中银刃在下一刻贯穿了卢节的身子,数十的卢府亲卫顷刻杀入。
秦淮璋几乎瞬间明白了卢节在做什么,这个混账要把自己填进去,来拉着他秦淮璋同归于尽。
楼外还有晋王府的伏兵,可秦淮璋现在不能用,任玄是他的人,用了就真是————晋王爷图谋不轨,卢尚书洞察先机。
不论此番拼杀是何结果,他晋王府都占不了理,最后势必牵连到小疏。
秦淮璋蓦然笑起,卢节敢下注,他就敢跟下注,一换一而已,他又不亏。
任玄恍惚从混沌中回过神来,手中青峰映血————他捅了卢节。
任玄奋力晃了晃脑袋,完全无力细思眼前突发事态。
雅阁内已然乱作一团,身陷重围的秦淮璋前襟晕出血色,是上回他捅的那一刀的位置,晋王爷身上的伤口裂开了。
任玄横刀而起:“保护王爷!!”
毫无效用,晋王爷没有动兵————秦淮璋也想把自己填进去。
变数出现在下一刻,数百甲士,蜂拥而入。
望着来人,就连秦淮璋也变了神色:“小疏,你来做什么?!”
今夜出现在这里,明日朝上便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自家王叔面前,三殿下一贯的人畜无害:“任将军说今晚有大臣意图不轨,王叔您要一网打尽。可我在楼下看了半天,也没见您动兵,小侄不放心,就上来看看。”
立刻有在场的户部侍郎跳出来:“秦淮璋纵容任玄害命在先!诸位同僚有目共睹!秦疏你休要颠倒黑白!!”
秦淮璋捂着伤处,额角已有细汗:“进来做什么!进来就是踏入他们的局了。”
“这王叔您以后要早告诉我嘛,我又没那么聪明。”
襄王殿下一派谦逊的在王叔面前蹲在身子。
秦疏细细拆下原本染血的白绢,一段新的白绢似藤蔓一般迅速衍生蔓延,不一时又重新覆住了伤口。
这一寸见方的白缎是太医院的普通药绢,这卷药绢又有些许不同,这一卷多加了些许沉梦。片刻之间,晋王爷已然失去意识。
襄王殿下重新站起身,朝着屋内打量一番,视线落在方才出言的户部侍郎身上:“诸位有目共睹?可小王没看见啊。小王只看见诸位纵奴为恶,意图谋害朝廷亲王。”
有刑部郎官挺身而出:“任玄伤人害命,刑部寻阙鉴一查便知,你以为凭你一面之辞,就能堵住悠悠众口吗?”
“刑部那破镜子啊?”秦疏不以为意摆摆手:“诸位不知它最近出了些故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