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蓝苏只字未言,起身扎扎实实地抱住她,格外用力。
“怎么了?”霍烟不明所以。
“就是想抱抱你。”蓝苏心里揪着疼,无法想象霍烟如今轻描淡写的经历,到底充斥着何等痛苦与恐惧,“要是我当时在就好了,把他们全都打跑。”
霍烟拍拍她的脑袋:“那时候你才8岁。”
蓝苏趴在她肩头,心里更痛:“所以,你之前说,你最难忘的生日,是14岁,是因为那年,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是不是?”
霍烟知道她心疼,便用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脊骨,“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能跑能跳,挺好的。我就是想告诉你,三叔要是真的有歹心,当年就不会救我。”
“这么相信他。”蓝苏转而问,“那你告诉他,你的腿已经能走路了么?”
霍烟哑然:“没有。”
“看,你还是对他有所保留。”
“这不一样。”
“既然有所保留,那就保留到底。”
“怎么说?”
“我们要在他面前演戏,就像你假装残疾一样。”
蓝苏这段时间看了不少剧本,当即便有了点子,附在霍烟耳旁筹谋了一场剧目,说完在她肩上拍了拍:
“剧是好剧,就看霍总演技怎么样了?”
霍烟失笑:“真的要演?”
“必须,而且不能被看出破绽那种。”
“要是我不行怎么办?”
“那刚刚答应你的kiss就吹了。”
这个赌注过于重要,霍烟立即义正严词,认真起来:
“保证完成任务,导演。”
逗得蓝苏笑开了花。
这个人,呆死了!
第114章 妻妻双簧
接近年末, 四处一片迎春喜庆。
兰滨市南面的豪华别墅区内,家家户户开始张贴对联窗花。
然则, 原本打算当天贴窗花的80号住户,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客厅北面的黑色真皮沙发上,一身黑西装的霍衷德正翻阅着茶几上的几本娱乐杂志,灰白的头发用发胶打理得一丝不苟,一副银色眼睛架上鼻梁,胡须剃得干干净净,由里到外透着一股老绅士的气质。
“你叫小兰?”在小兰端茶上来的时候,他停下翻阅的手。
“对的,霍先生。”
“不用这么客气, 你跟小烟一样叫我三叔就好。”
“好的,三叔。”小兰两手交握地垂在身前,像极了上课讲小话被罚站的学生。
生涩、没有心机、单纯,这类人最容易说漏嘴。
霍衷德勾出一个宽容的笑,接着说:
“你好像很怕我。不用怕, 你可能跟着小烟不久, 不知道, 我跟老宅其他人不一样。他们都想方设法针对小烟, 只有我,一直站在她这边。当年,她在老挝出事, 还是我带人赶到,把她救下来的。从感情上来说,她就是我的半个女儿。”
果然, 小兰松懈了一点:“嗯,霍总时常跟我们说, 要不是您,她当年就死了。”
霍衷德笑容加大:“她这么说的?”
“嗯,她还说,您是整个霍家,她最敬重的人。”
“真的才好,她最好听我的话,不要跟蓝苏离婚。”
“为什么?”
“你希望她们离婚么?”
“也......不是了。就是其他人都希望她们离,三叔你跟他们,不一样。”
“当然了,我是真心真意为小烟好,别无所求。小兰,你成天跟着她俩,她们感情好么?”
“这个......”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就是担心,要是她们感情很好的话,老爷子不就棒打鸳鸯了么。”
霍衷德的平易近人让小兰几乎卸下心防,就要把昨晚偷看到的,二人拥抱着告白的一幕抖落出去。
话到嘴边,耳根忽然响起艾厘的话——
“嘴巴严一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要是真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
于是,话锋一转:
“其实,我也不大清楚。三叔,你知道的,霍总的性格就是很深,不爱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您是她最信任的长辈,您都看不出来,我就更不行了。”
霍衷德望着她,老谋深算的眼睛跳了一下,出现裂纹,但仅仅只有一下,立马又恢复和蔼可亲:
“的确,小烟就是这样,什么都不愿意跟别人说。你先去忙吧,我在这里等她回来。”
小兰点了点头:“嗯,好的,三叔你需要什么就叫我。”
边往厨房走边深呼吸——还好艾厘提醒了她一下,不然家底都要漏出去了。
墙壁上的摆钟沉着稳定地记录时间走过的声音,分针旋转四分之一个圆圈,大门外传来汽车刹停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