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房间门口,高得像一座大山。大概是他身上粘着一些没拍干净的土灰,让他有种还带着赶路似的风尘仆仆。
阿布站在门口,他抬起头,在帽檐下露出的双眼正在看着何禾笑。
她穿着睡裙,开门的风把她的睡裙吹得能看见她身体的形状。她可能刚起,头发散开,一脸抬不起头的小花的没精神模样。
一个月零四天没见,哪怕平时总是视频,何禾还是没忍住想哭,她憋住了眼泪,嘴巴一用力就成了委屈地撅着嘴。
她与阿布在机场分别时的拥抱迟迟在现在才得以补偿。
他们这次也不那么生疏了。
何禾憋泪憋得鼻尖中‘呜’了一声,她向前一扑,伸出双臂挂在阿布的脖子上,阿布也张手接住了她。
房间外的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阿布抱着何禾,他使劲用手臂环住她的后背,抱着她和企鹅一样,挪着双脚一点一点往房间内挪。可是何禾垫着脚,她不继续蹦,她就挂在他脖子上,不上不上下的,他不好走。
阿布弯腰伸手掰起何禾的一条腿,他把她往上一提,让她像抱着树干的小黑叶猴那样抱住他。
何禾的双腿缠住了阿布的腰。
“你身上有股土味。”她搂着阿布的脖子,看着阿布转身回去把房间门关上。
“哦——我早上没看见,摔坡底下了。”阿布摘掉鸭舌帽,他微微把脑袋缩后,看着眼前正一脸可怜的何禾笑,“我没回家,回来就来找你了。”
阿布的头发被帽子压的成了一个大背头,露出他漂亮的眉骨。何禾看见了他脸颊下面还沾着一点泥土的颗粒。
“你是不是没洗澡。”她问。
“臭吗?”阿布抬起一只手臂闻闻,“全是草,我都没看见,就掉下去了。”
“不臭。”何禾摇头,她腰一用力,继续紧紧贴着阿布的胸膛。
她得抱紧点才能感到这是真实的阿布。
阿布低声一笑,他把何禾往身上托了托。何禾穿着轻飘飘的睡裙,他趁着何禾抱紧了他,仰着身子把她堆起来的睡裙拽拽盖住她的屁股。
“你吃饭了吗?”阿布站在这里,他看了一眼只放了两个粉色小包的桌子。
何禾点头:“吃了根蛋白棒。”
“你吃了吗?”她问阿布。
“吃了。”阿布点头,“吃的玉米和鸡蛋。”
“我们都好自律哦——”何禾这才笑起来。
“没饭吃呗。”阿布抱着何禾轻轻晃,“从山里出来的时候,那店的大锅里就光玉米和鸡蛋,等不及在那里吃米线了。”
阿布说话的时候,何禾就闻着他身上那股好闻的味道。
他一点都不臭。
他身上有泥土的土味,那土大概是因为在山里,坡下长满了草,带着一股青草香。混杂着他身上防蚊的药草膏,还有他自身的味道。
好好闻——
“那你饿不饿。”何禾问。
阿布垂眼看向了何禾的嘴唇,他的手掌叠在一起,托着她,和她软软的屁股和腿隔着一层薄薄的纱棉。
“不饿。”他说。
何禾还在酝酿她的想法,阿布已经伸着脖子亲了她一下。
他亲完了,得逞地眯着眼睛笑。
“还好我生理期这个月提前了三天。”何禾突然说。
“哦——”阿布舔了一下嘴唇,“这个还能提前吗?”
何禾搂紧了阿布,她把下巴垫在她搭在阿布肩膀上的手臂上。
她看着阿布的背后,他的耳朵贴在她的脸颊上。
她跟着他呼吸时起伏的胸膛一起起起伏伏。
其实没太抱够,何禾还是从阿布身上下来了,她和阿布面对面站着,他盯着她一个劲儿傻笑。
何禾伸手拍了拍阿布衬衫上的泥巴印子。。
她抬起头来问阿布:“你要不要去洗个澡啊——”
作者有话说:
「拉日」是阿布的小名,意思是「狼的孩子」。只有亲人才叫的。彝族人好像留一个小名自己叫,外人叫大名。
而且阿布好久不在大凉山,他只能差不多听懂,但是不会拼了。所以打了拼音的帕乌。
阿布没给何禾标阿惹妞妞,他改的阿嘟(宝贝)。
嘿嘿
第87章 打糍粑
◎给她的魂。◎
“你去洗澡,等会儿出来把衣服扔洗衣机里洗了,这里有烘干机,一会儿就干了。”何禾指了指洗衣机的方向。
她怕阿布多想,本着她信,阿布也得信的强硬原则非常诚恳地继续解释:“要不然你得一直脏着。我们不是还得出去吃饭嘛。”
。。。。。。
是吧——
可是怎么有种她是狼外婆想哄骗小红帽进门呢——
“哦——”阿布点头,他这才仔细看了一圈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