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的脸色发白,她不是没见过血腥,可这般的近,又死了那么多的人,让她的身体一时没能受住。
“我没事。”林夕昭抬起头看向曲笙时,摇了摇头。
曲笙在看着她身上只有衣裙处有些许的血迹,也放心了。乘溪此刻也过来,询问道:“你们可有受伤?”
曲笙摇头,回道:“没有。”可当她下意识的摸着怀里的东西时,却是怔住了,蹙眉道:“兵符,我的兵符不见了!”
曲笙的兵符一直揣在怀里,连睡觉都是搁置在方枕下面,一定是方才打斗的时候掉落了。
乘溪在听到曲笙遗落了兵符时,急忙转身对着那些侍卫喊道:“陛下的兵符遗落,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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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手成排站立,射杀那些刺客,而那些刺客此刻也不再恋战,四散逃去。
乘风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刺客的尸堆中已经没有活口。
“臣救驾来迟,还望陛下赎罪。”乘风走到曲笙的身边躬身行礼。
曲笙瞥看他一眼,又朝着身后的躺在血泊之中的尸体看去,道:“将这里处理了,务必要找到兵符!”
曲笙说完,将站在她身边脸上依旧泛着白的林夕昭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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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京城内的官员早在一日前,深夜之中直接带人闯入了南亭院中,将正在睡梦之中的曲钰带走了。
而南亭院也被京城巡防营之中派来的巡防士兵团团围住。
金云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人去请了曲继闲来。
曲继闲被人抬出来,去往府门处时,被士兵拦下。
曲继闲呵斥道:“这里是陛下的行宫,谁准许你们这么做的?”
一名参将闻言,忙笑道:“王爷莫要生气,卑职也是奉命行事。”
“你们奉的谁的命?”曲继闲脸色温怒饥诘问道。
参将赔笑,道:“自是陛下的命。”
曲继闲听到这里,蹙起了眉头,他看到外面的路上,几乎全是巡防营的人,成群结队,来去匆匆,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曲钰被带动宫中朝政大殿,双手背在身后,盯着那座属于曲笙的泛着金光的龙位。
不少官员穿着朝服站在大殿之下,曲钰却一直没有转过身来。
“王爷,您就答应了吧,曲昭不能再这么被一个女人毁了啊!”底下的官员说的言真意切。
曲钰闻言回过头看向众人,笑的温和,道:“陛下虽是女子,但却有着鸿鹄之志,我等要倾心辅佐才是,怎能因她是女子而枉顾这曲昭的天下是如何得来的。”
前断时日在殿上与林夕宽争吵的官员龚连廊,拱手道:“臣等皆知隆王殿下重情重义,可陛下立国之后却是让曲昭陷入了众矢之地,如今更是丢下朝政不管,为得一个女子与女子的婚事,不顾身份亲自前往海潮国游说,如此荒唐行径实在不是一个帝王该做的。”
“是呀,陛下视朝堂如□□,一切都随着自己的心意,如此荒唐之人,实在不能再做这天下的共主,臣等恳请隆王殿下主持朝政,登基为帝!”
“臣等恭请隆王殿下登基为帝!”朝臣异口同声,全都跪地伏拜。
曲钰看到面前的情形,忙道:“不可不可,如此谋逆之罪,小王绝不能为,诸位大人切不可再有这样的言论。”
“殿下,自古至今从未有过女子为帝,您不与陛下争,是您谦逊重情,如今不仅是因为陛下想要立女子为后激起民愤,还有各地藩王、侯爵、世家大族怨声载道。臣等恳请隆王殿下登基为帝,平息臣民的恐慌,还臣民一个公道。”
曲钰胸前起伏,双手攥成拳头,眉眼间有着跃跃欲试的神情,可没一会他便又道:“曲昭的天下是陛下打出来的,曲昭各地都是陛下的人,你叫小王登基,岂不是要害小王?不可不可!”
“左相,您说句话呀。”龚连廊听到曲钰的顾虑,急忙看向了站在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左相,齐溍甫,
齐溍甫低着头,闻言看向曲钰,拱手道:“殿下莫要慌急,我等今夜在此助您登基,便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曲钰眨了眨眼,道 :“那也不行,篡位之举小王绝不会做。”曲钰甩了袖子,将脸瞥到了一旁去。
齐溍甫见曲钰不愿称帝,垂着眼皮思索了几瞬,道:“殿下不肯为帝,那就只能去请老王爷了。”
齐溍甫话说出口,朝着一旁的人递了眼色,那人抬眼看了一眼曲钰,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等一下,你们做什么去?”曲钰转过来脸来,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