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轻轻颔首,唇边含着清浅的笑意走到曲笙的身边,帮着她将外衣裹了裹,道:“他这次准冰缨和乘溪去我们曲昭,应该是早就设想好了的。不过唯一没想到的,应该是你会亲自过来。”
乘风从一开始便不介意乘溪跟萧冰缨的关系。当年乘溪想要留在他身边,还是乘风斥责了她,让她不要忘恩负义,乘溪才又回到萧冰缨的身边的。
曲笙听着思索了一瞬,点点头,心里似乎理顺了。
乘风的这盘棋,下的倒是挺大的,曲笙竟是进了他的布的局里。
乘风先是派遣萧冰缨前去支援曲笙,回来几个月没动静,若非乘溪被柳无相的信叫走,他应该也会在不久后让二人回到曲昭。
萧冰缨和曲家的关系,乘风比谁都清楚,他就是要利用曲笙的势力,将一个没有反叛之心,却有着反叛实力的家族除去。
而最好的诱饵便是乘溪。
这其中虽有波折,但却没有偏离乘风的预想。
“娘子觉得戈川会为了乘溪而发起叛乱吗?”
林夕昭摇头,道:“戈川虽是喜欢乘溪,但却不是非她不可。当年乘溪被送去前朝京城,他若有心也不是不能去,但他却选择蛰守听父命继续效忠乘威。后来见大势已去,转头便将长刀对向他效忠的国主,如此不忠不义之人,我想乘风一开始便是不想留的,留到现在应该是无奈之举。”
曲笙对此与林夕昭所想一样,林夕昭瞧着曲笙已经将局面全都看清,笑道:“乘溪待会还会过来与你详细说清楚的。”
林夕昭的话说完没一会乘溪便又回来了,她要给曲笙诊脉。
“陛下。”乘溪进来,态度似乎不如之前那般随意。
曲笙伸出手臂放在引枕上,乘溪把脉间不时的看向曲笙,打量她是否看出乘风早就设下了局。
林夕昭站在一旁瞧着乘溪诊脉时间过长,带着一丝的紧张,询问道:“可是有什么问题?”
“哦,没事。”乘溪收了手,她望着曲笙泰然的目光,目光有些躲闪。
曲笙本来就打算为了她和萧冰缨的婚事来此处,自己的哥哥还多此一举,选择欺骗想让曲笙帮他处理戈家。戈家根本就没有反叛的言论,不过干涉王庭之事倒是有的。
“陛下,乘溪有一件事要告诉您。”
乘溪用了敬语,林夕昭站在一旁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一眼,便看到曲笙眉心微挑,道:“是关于你哥哥的事情吗?”
“嗯。”乘溪应着,林夕昭和曲笙这样聪明的人是瞒不住的,与其让她们嫌恶的揭开,倒不如她们坦荡些。
“如果是想说你哥哥想要借助我们帮忙的事,那就不用说了。”
乘溪睫羽轻颤,此刻也知道曲笙和林夕昭已经猜出来了。
林夕昭见乘溪似乎有些拘谨,柔声道:“我们本来就是来帮你和冰缨谈议亲的,而这也需要你的王兄点头才能办到。我们有求于他,他有求于我们,如此两厢便宜,且笙儿之前不就是想要将戈家除去吗。”
乘溪听到此处,她望着林夕昭,又望向曲笙,将乘风所想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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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赵嘉虞带着女儿在海潮的都城到处的疯玩,乘溪和萧冰缨作陪,曲笙和林夕昭也随在她的身后。赵嘉虞和曲知睦玩的疯,浑然不觉身后有人跟踪。
萧冰缨和乘溪见怪不怪,也未提醒赵嘉虞。
不过,再此之前,林夕昭已经告知了这边的情况,赵嘉虞虽没有察觉有人跟着,但却知道一定有人在不远处监视她们。
“快看看这个。”赵嘉虞将一个竹子编的小巧而精致的篮子提在手上。
“客官,这个是家里用来舀水喝的,来一对吧。”街边的小商贩介绍着自己的物品。
赵嘉虞听到舀水二字,做出了一副被愚弄的表情,嫌弃极了。
曲知睦在萧冰缨的怀里看到自己母亲呲牙咧嘴的样子,小身子歪过去,小声道:“娘亲,你这个样子好难看。”
几人闻言都笑了起来,赵嘉虞神情也僵住,她看着自己的女儿,把脸上的表情收回,不满的嘟囔道:“竹子做的是不能舀水的,没听过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林夕昭接过小贩手里的竹篮子,仔细辨认后道:“这样的手艺提水应该是没问题的。”
曲笙听到林夕昭的话,也侧目看了过去,赵嘉虞不信,又将篮子拿过去看了看,质疑问道:“这真能提水?”
“可以的,我们这边编织这东西的还挺多的,这些东西也都会被商人运去边境能卖个好价钱。”乘溪接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