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眨动双眸, 侧目去看曲笙,似有疑惑。曲笙看着林夕昭转过头来, 目光落在了她红润的唇瓣上,须臾吻上去, 慢慢的将林夕昭的身子转了过来。
一吻过后,曲笙气息微喘,欲想要继续方才之事时,林夕昭抬手挡住了。
曲笙只亲吻林夕昭的手心,退开些,笑着问道:“娘子不想了?”
林夕昭瞧着她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虽是不忍心,但是还是摇了摇头,说起了正事。
“文官与武官走动虽是寻常的事情,但今日一次宴请这么多官员你不觉得有些不同寻常吗?”
曲笙笑笑,道:“我已经让风齐在他们身边安插人手了。”
林夕昭再次摇头,道:“龚连廊是前朝官员,家境殷实世代为官,朋党之事是每个君王最为忌惮之事,他在酒楼宴请官员,且还走后门,即便是隐藏再好,在那种三教九流都去的地方也会被外人得知。”
林夕昭也深知曲笙这个皇帝周围危机四伏,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想曲笙立她为后,多生事端。
曲笙听到林夕昭的分析,低眸思索了好一会,片刻她抬起头看向林夕昭,眼中隐隐有了担忧。
“娘子先睡,我出去一会。”曲笙听出了林夕昭话中的意思,只是她在想,这些人若不是龚连廊结交拉拢的人,那什么人才是?
林夕昭看着曲笙着急的转身,急忙又唤住她,曲笙停下,回过身便听到林夕昭嘱咐道:“多穿些,夜里还是冷的。”
曲笙在吃药,身体似乎不如从前了,夜晚总是害冷。
林夕昭去拿了一件外衣,给曲笙披上,才放心让她离开。
一夜未归的曲笙,第二日照常卯时上早朝,一切如旧,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当曲笙宣布祝明岸与金酩意的婚期时,朝臣议论嘈杂声在大殿中嗡声响起。
曲笙宣布完,没有人站出来,连之前反对声最为强烈的官员也是没有吭声,曲笙看着下面的官员,满意的笑了笑,宣布退朝。
曲笙回了寝殿,林夕昭已经从南亭院过来了,早膳也已经备好,昨夜曲笙离开便没有再回去,今晨定好的要早朝,也不好寻些由头不去。
林夕昭担心着曲笙,一早便过来,给她做了吃的。曲笙下了早朝原是想要更衣后直接去南亭院,却在回来的路上,听到林夕昭让人给她传话。
曲笙回了寝殿,看着清淡的饭菜,食欲倒是有了一些。
吃过早膳,曲笙便去了御书房,将林夕昭一起带了过去。今日的折子上依旧有说关于金酩意和祝明岸结亲一事,但比前几日少了不少。
林夕昭在一旁将折子整理,整齐的放归在篮子里,命人派发下去。
“要不要去睡一会?”林夕昭看着曲笙总是捏着鼻骨处,想来是昨夜没有休息的原因。
曲笙闻声,手里的朱笔停滞,回过头去看林夕昭,笑着温声道:“好。”
林夕昭伸手接过曲笙手里的朱笔,搁在笔山上,去了御书房的里间,铺好了被褥。
曲笙脱了外衣躺下,林夕昭坐在一侧,给她掖好被子,看着曲笙睡了过去。
林夕昭出去继续收拾折子,没一会便有宫人来报,说是有人来找陛下。林夕昭想着让曲笙多睡一会,便亲自出去与那人说了。
来人年纪不大,是个年轻官员,林夕昭与他言说曲笙睡下了,让他稍等。那人站在那里,低着头,应声道:“微臣等着便是。”
林夕昭不曾见过他,方才来人也未报他的官名,林夕昭多看了他几眼便回了御书房中。
曲笙一觉醒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不过也已经足够了。听闻外面有人等着她,林夕昭伺候她穿好龙袍,便让人进来了。
那人进了御书房内,林夕昭在里间房中待着,听着她们商议的事情,心下疑惑了起来。
她们说的事情,不是曲昭的,而是海潮国的。
半个月后,曲昭皇商祝家嫡长女大婚,迎娶金国万仪公主金酩意。
未免喧宾夺主,曲笙让特派曲钰前去主婚,金酩意发嫁前,曲笙倒是去了她院子里前去看了她。
祝明岸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红袍,腰间系着红绸,身后的人抬着八抬大轿,沿路极为惹眼的朝着南亭院走去。
不少百姓听到喜庆的乐声,出来相看,男子瞧着女子娶妻,一面嚷着世道要乱,一面捂着自己儿女的眼睛,不准他们继续看下去。
而此时,一处茶楼上聚集了不少没着官服的官员,正朝着下面瞥看。
祝明岸着人撒发着铜板,人也逐渐的热闹了起来。不知是不经意,还是故意,祝明岸抬起头时,与上面的官员目光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