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与金酩意的婚事,只是曲笙的第一步棋,虽是棋子,但于她有大利,何乐而不为。
金酩意想了片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目光落在站在身边的祝明岸身上,审视了一眼,问道:“你还不回去?”
祝明岸闻声眉心便皱了起来,须臾便故作委屈道:“你都马上要嫁给我了,难道我还不能留在这里吗?”
金酩意闻言,唇瓣嗫嚅着,眼前闪过宫女的身影,侧目过去,轻扯了嗓子问道:“热水备好了吗?”
“回万仪公主,热水已经备下了,现下是要沐浴吗?”宫女欠身回道。
“啊,要沐浴。”金酩意说完起了身,绕开祝明岸,逃似的慌急的出了房门。
祝明岸随着金酩意移动转了身,看到金酩意有意的躲避她,垂下了眸子。
半个时辰后,金酩意从盥洗室回来,宫女推开房门,金酩意犹豫了一瞬还是进去了。
“这么快。”
金酩意一进房门,还没迈第二步便听到了祝明岸的声音,将她吓了一跳。
金酩意抬起头,入眼的便是穿着一身寝衣的祝明岸。
“你,你怎么还没走?”金酩意都有些结巴了。
祝明岸脸色和悦,笑着拆穿了她,道:“你知道我不会走的。”
这些日子来,未免别人说闲话,祝明岸不管是送,还是迎娶回,都没有和金酩意待在一个房中。
回来这几日,祝明岸也是忙的脚不沾地,今日得空过来,她怎么会走。
金酩意站在门口抿唇,祝明岸盯着她看了须臾,对着一旁的宫女道:“你们下去吧。
宫女瞧了一眼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金酩意,想等她吩咐,金酩意却始终没有转身与她说话。
片刻,宫女将门关上,退了下去。
祝明岸看着一直杵在那里不动的金酩意,迈步走过去,站在了她的身前。
“我只是想与你说说话,不会做什么。”祝明岸看出了金酩意的紧张。
金酩意闻言抬起头,果然不像方才那般紧张了,她低声问道:“你要说什么?”
祝明岸伸出手,牵住了金酩意的手指,带着她进了内间房中。
金酩意站在床榻前,祝明岸去与她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道:“温度刚刚好。”
金酩意看了一眼祝明岸,少顷伸手接过。
金酩意捧着茶盏喝,祝明岸站在一旁瞧着,见她喝完,唇角噙着笑意将茶盏接了回去。
祝明岸转身时搁置杯盏时,金酩意瞧着她的背影,抿唇一瞬,问道:“你要说什么?”
祝明岸回过身,神色温和,道:“说说我们的事。”
金酩意低头,祝明岸往前几步,揽着她坐在了榻上。
“不是要说我们?”金酩意坐下,不解的问道。
“嗯。”祝明岸应着,“我们……”
祝明岸停顿须臾,理清了思绪,道:“我说了你先别急,我任打任骂,只要你不生气。”
金酩意听到这话,眉心不自觉隆起小丘,等待着祝明岸的下文。
祝明岸与金酩意对视,很快便败下阵来,她低着头,道:“去年在夕昭姐姐的院子里,我和你虽然不清白,但我没有对你……”祝明岸顿住须臾,也没有听到金酩意出声,少顷她又抬起了头,看着金酩意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压着有些急促的呼吸,道:“我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当时你误会了,是我故意没有解释。”
金酩意听到这里,起先还是不解,但须臾双眸便瞪大了些许。她明确的说喜欢祝明岸,与她在一起,这件事占决定性的作用,可祝明岸这会却告诉她,她们之间并没有发生。
金酩意脸色变了又变,从恼到怒,再到平和,只几瞬的功夫。
就算她没有和祝明岸做到最后一步,可她们之间的肌肤之亲,却不是假的,那时她是清醒着的,她们就算没有那样的事情,也早已经不清白了。
“意儿,你想打想骂我都认,我不会还口更不会还手。”祝明岸见金酩意的情绪平和下来,心中却不踏实了。
金酩意看着祝明岸的紧张,轻叹了口气,道:“我与你之间还能算清白吗?就算以前是清白,我们大婚之后呢?”
祝明岸听到这里,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愣住须臾,很快脸上便有了笑意,道:“你不生气吗?”
金酩意摇了摇头,看着祝明岸高兴的样子,想到自己之前对她的利用,心里忽觉愧疚。
赐婚一事,她是被蒙在鼓里,但她若不同意,只需要来寻曲笙和金云斐,可她却利用不愿嫁给祝明岸,让她帮她将母亲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