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继闲喝下药,许久不曾好眠的身子,很快在疼痛缓解后,睡了过去。
林夕昭和曲钰送走了太医,去了厅内。方才太医给曲继闲治疗腿疾时,打听了一下外面的情况,金酩筠已经继位,改国号为金。
曲继闲回来的时候说,金酩筠杀了皇室成员,要自立为帝,她们有些担心,他会对曲笙不利。
金酩筠因寿林军队,暂时不会对他们曲家怎样,但一山岂容二虎,照金酩筠对天晟皇室成员的狠毒程度,若解除了曲家的威胁,一定不会留他们存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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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自派人回京打探,已有些时日,北疆已经开始结冰,夜里的温度也开始骤然降温。
北鞍军体格高大强壮,又因长期居于寒冷地带,自不会惧怕这冬季的寒冷,可天晟的将士,却与之不同。
许多人皆为南方人,受不住这冰天雪窖,现下尚在城中,可阻断外界大风卷席,可一旦外出……
曲笙等的冬衣物资,现下还没有着落。
“将军,寿林来人了。”
站在院内的曲笙,闻言,喜出望外,忙问道:“是谁来了?”
“是蔡道正将军。”参将抬首回道。
“快请。”
“小姐。”没等参将去请,蔡道正便直接进来了,看到曲笙的一刻,眼里竟是激动的有了的泪水,“小姐,您的身体可都好了?”
曲笙闻言,笑了笑,道:“我一切都好,蔡将军不必担心,你此来,可是带来了什么?”
蔡道正擦了一把泪水,道:“末将几次听闻您受伤,恨不得连夜飞来,我与徐将军打了招呼,轻装简行,打探着前路先过来了。”
曲笙听到没带来物资,脸上的笑意便敛去的了不少,问道:“徐将军可收到了我的信件。”
“收到了,连后一封也收到了。哦对了,祝家那个小姑娘,和咱们在京城的护卫来报,说是金酩筠造反,已经控制了京城。我们的人去京城,发现在通水一带,已经设了层层关卡,不过咱们的人也已经混过去了。小姐,现下是否要带兵回京?”
蔡道正一连串的话,曲笙只是微楞便接受了这个事实,早先她便已经猜测出,是金家在搞事。
南方即便是造反,有她安排的陵益兵镇守,绝对是万无一失。如此横空出来的军队,金家没能压制住,显然是不可能。而所有的结论,都在告诉曲笙,是金家叛变了。
金云酉战死,非她所能控制,金家叛变是她之前未能想到的。若金云酉在,她可以十分确定,金家绝不会在她们曲家身后捅刀子。
可如今,金酩筠带兵反叛,得到证实,曲笙担心京城里的妻子和亲人。
“小姐,早些下决定,只要您一声令下,我蔡道正一定为您冲锋陷阵,绝不会再让您受半点伤。”
曲笙还没有做出决断,蔡道正便嚷着要为曲笙冲锋陷阵,曲笙抬眼看向他,眼里有些无奈。
金酩筠造反,只是对寿林设下防备,没有攻打寿林,也就证明,曲继闲在与他周旋。
但上次金酩筠派人传达圣旨之人,被她杀了,金酩筠绝不会罢休,还有她的家书。
曲笙担心,金酩筠会在背地里搞小动作。
不过有她带领的北疆军队,和寿林军队,两面相夹,金酩筠暂时一定不敢对她的家人做什么,只是林夕昭。
若是林夕昭没有在京城,她大概不需太担心。曲家的人金酩筠不敢动,但却敢动林夕昭。她也深知林夕昭不会就犯,但就怕金酩筠拿林夕瑞来要挟。
曲笙此刻已经想的十分清楚了,她要率兵回京,趁着金酩筠还未站稳之时,将家人救出来。
但没等曲笙召集众将领,河眙国那边便传来消息。
北鞍军的药品,马上要进入天晟境内,若不及早下手,这批医药进入城中,想要取得便十分困难。
而这批药物,她的人也已经确定,绝大部分都是曲笙上次吃的那种药。
曲笙得到消息后,陷入了两难境地。
北鞍军侵略天晟,若她带兵回去,必然会引得北鞍军大举追杀。若她不顾一切回去,便是前狼后虎。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解决北鞍军,再回京救援。可现下她军队的状态,根本不能与北鞍军对抗,且此刻面前便摆着一个捷径,曲笙却难以决断。
夜渐深,主城的大门,悄悄打开一条缝隙,放进来了两个人。
风齐带着林夕瑞披星戴月,赶至北疆,急忙去了城中寻找曲笙,来搬救兵。
“将军,风护卫和文泽王世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