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的护卫站在门内,若门破,必然少不了一场血斗,只是没过多久,外面便来了一个熟悉的人。
金酩筠的护卫。
“我等奉我家世子之命前来保护姑老夫人,还望守门的兄弟将门打开。”
护卫都听到了,只是没有人敢随意打开那扇不知外面是人是鬼的大门。
护卫急忙去了厅内禀报,曲钰听到世子,一时还愣住了,问道:“哪个世子?”
“好像是金世子。”
“他不是在陵益镇守,怎么会到这里来?”
林夕昭此刻心里已经确定,外面的人,不管是前一波,还是后一波,都是金酩筠的人。
“我去看看。”金云斐听到是自己的侄子,心里也没那么惧怕了。
“母亲。”林夕昭见金云斐起身,急忙唤住了她,“舅父去了北疆,陵益无人镇守,表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
林夕昭没有明言,但若仔细想,定然能想明白。
金云斐听了林夕昭的话,站在那里怔住许久,眸光有些微乱,她想不明白自己的侄子怎么会造反。
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金云斐,赵嘉虞这会脑袋好像也灵光了起来,道:“难不成外面造反的,就是金家表哥?”
这下,屋内的人目光都看向的赵嘉虞,曲钰也敛眸,大概知晓了。
各地藩王兵将一削再削,唯有陵益金家不减反增,曲笙之前的意思,是想要慢慢的解去诸侯藩王的兵权,派人去管制,做到驻军与各地官员职责分开,并设置监军互相牵制,不会将权利聚拢在一人或是一家之上,由此可避免叛乱。
金家与他们曲家是姻亲,金家舅父还在北疆,若此时金酩筠造反,怕是早有预谋,只是,难道他就不怕曲笙在北疆杀了他的父亲吗?
到底是金酩筠的意思,还是金云酉的意思,亦或者,父子二人合谋,此刻他们不得而知。但此时内忧外患之际,发动叛乱,金家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皇位吗?
他们曲家可不曾薄待过他们,曲笙敢把兵权给金家,就说明是十分信任的,曲钰抬起头看向了金云斐,道:“大伯母可去令人将金家表哥叫过来,问一问便知真伪。”
屋内的人都心照不宣,金云斐也出了厅堂,去了府门处。
“来人可是姑老夫人?”
外面的人趴在门缝上,正在往里面瞧着。
“去把酩筠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金云斐此刻心里已经笃定了是金酩筠了,因为说话的这人声音,她记得。
“我家世子命我来请——”
“让他亲自过来!”金云斐几乎不动怒,当她确定的那一刻,心中都快凉透了。
外面听到不善的语气,也没有再废话,护卫攀爬墙头往下看了一眼,人都还在,这些人都穿着盔甲手里提着大刀,此刻天也开始蒙蒙的亮起来,护卫发现,只有他们曲侯府被围住了。
金云斐站在外面等了许久,马上入深秋的天,晨起是十分冷的。林夕昭将孩子交给孩子的祖母,带着一件薄披风出来了。
“母亲。”林夕昭将外套披在了金云斐的身上,声音温柔,道:“去屋里等吧。”
确定了是金酩筠,林夕昭反倒是没那么害怕了,她笃定金酩筠不敢伤曲家的人。
曲家的男子即便都是无法再征战,但还有一个曲笙,还有万千的寿林将士。若金酩筠敢动她们,莫说曲笙,就是寿林的任何一位将领,都不会放过他的。
金云斐转身去看林夕昭,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侄子会做这样的事情。
“夕昭扶母亲回去。”林夕昭搀扶着金云斐,欲回去之时,外面有了动静。
“姑母。”
二人听到声音,同时回头,是金酩筠的声音。
“我是酩筠,姑母您先让他们把门打开。”金酩筠说话时,并没有盛气凌人,一如之前那般温和。
金云斐听后,与林夕昭对视了一眼。林夕昭扶着金云斐走向了府门处廊庑下。
“外面的兵是你带来的吗?”金云斐质问道。即便已经是事实,可她心中还是有意思侥幸,觉得不会是他做的。
金酩筠身着一身盔甲,在听到脚步声过来后,又闻声音,侧着身子对着门缝道:“姑母,您且先开门,容侄儿慢慢与您细说。”
金云斐敛眸,金酩筠都不为自己辩解一声,现下已经证实了是金酩筠造反。
“你父亲还在北疆与你表妹拼死杀敌,你却做出这种事情来!”金云斐说着眼里有了泪,她恨自己,因为她的关系,让她曲家信任了面前这个狼子野心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