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带着唇印的信,被她抚摸的都掉了色,口脂的香气也所剩无几,这些日子没有再收到林夕昭的来信,曲笙只能拆开往日的信件,慰藉着自己。
夜深时,伏在桌案上的曲笙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她定神听了一声。
“将军,沐水急报。”
曲笙闻言,急忙站起了身,连日来的疲惫,让她踉跄了一瞬,很快她便站稳,朝着外面走去。
“什么事?”
“北鞍军队渡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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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笙所率部队,连夜拔营,极速前进。曲笙整备一支骑兵,先于大部队奔向沐水。
河眙国早已经开放了关口,曲笙所带骑兵,无任何阻拦便进入了河眙境内,用了两日便抵达沐水周边。
曲笙骑在马背上,眺望着远处,等待斥候军来报。
曲继钦自命人发出消息,便再无音信,曲笙担曲继钦会出事。
“将军,金侯爷所率军队就在前往三十里处,可要前去汇合?”
“我三叔呢?”曲笙低首焦急问道。
“定远将军眼下还未取得联系,前方预估,应该是被围困了。”斥候军拱手回道。
曲笙蹙眉,之前她便设想出了这个问题,她也让金云酉屯兵在下关口,便是怕北鞍军偷袭,导致全军失利。
“先去与我舅父汇合。”曲笙下了命令。
曲笙带了三万骑兵,抵达之时,金云酉却不在营帐内。守营的参将,说金云酉带兵援助曲继钦去了。
曲笙坐在大营内,虽不至于慌乱,但想到北鞍国已经踏着厚冰层进入河眙国,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
北鞍国与天晟速来无交集,也因隔着河眙国,并没有涉及过此地。金云酉和曲继钦虽是带兵老道,但到底是面对强悍的敌人,曲笙担心,金云酉和曲继钦都不是北鞍军的对手,届时会损兵折将,兵力大减。
曲笙命骑兵休息,带着军中剩下的军队,前往接应金云酉的部队。
对此地地形,曲笙夜晚在营帐内的时候,研究了许多遍,此地易守难攻,她不知道北鞍国是如何在渡过河道后,这么迅速便通过河道防守的。
行军半日,曲笙的斥候军便急忙来禀,说是前方有大量部队,正在朝着此地奔来。
曲笙观看地形,立时下令埋伏此地。
但等了半个时辰后,曲笙看到了带着金字和曲字的大旗的残军。
曲继钦所率部队,与金云酉所带军队,大败后撤至此。当曲笙所带的军队出现,将那些士兵吓的连忙奔逃,但当看到是曲字的旗帜,便都疲惫的散乱了一地。
曲笙看着兵败而归的将士,寻了两名带兵的将军前来问话。
“我等随金侯爷前去支援,但却在半路被埋伏。”
“我等是定远将军派驻在后关口,被打散了的部队。”
曲笙盯着二人,看着两人毫无一点军人的血性,有如丧家之犬,蹙起了眉头。
“我三叔和我舅父现下在哪里?”
“定远将军被围困城池内,金侯爷率兵营救撕开豁口也进了城内,现下被围困在了城中。”
“北鞍国过境的兵力有多少?”
“不计其数,大概有三十万,啊不,五十万……”
曲笙看着这名参将语无伦次,让人带着他先回应休息。曲笙原本想要支援,现下得知,曲继钦和金云酉被困城池之内,暂时应该没有危险。
曲笙需要重规整,把剩余兵力几集中起来,再等待自己的军队抵达这里。
曲笙带兵转回了营地,寻了几名将士前来问话。
得知沐水河道早在半月前便已经开始结冰,前几日冰道结厚,北鞍军半夜偷偷过河,先是以河眙平民打扮,杀死几处哨岗,大军渡河之后,才被关口的天晟军队发现。
曲继钦那几日生了病,得了消息,匆忙下令抵挡,可还是晚了一步。过了河道北鞍军,无论武器,还是战力士气,皆在天晟军之上。
天晟军队频频吃亏败军,最终丢失关口,后撤到另一处关隘,但却被追来的北鞍军,堵在了城内。
“他们所用武器什么样?”曲笙蹙眉询问。
之前在埋伏之时,曲笙看到溃逃的军队,惊吓的连一点反抗的胆量都没有,不由的对北鞍军队,产生了疑惑。
“他们手中有一种弓箭,不需人费力拉开,射中之物,瞬间可以穿透,且是连射,我军虽有重甲军,但却极难抵挡,许多兄弟即便是以身体来抵挡,那箭也可连穿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