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争持续到旭日升起时,即便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营地内烧焦的尸体的味道,还是没能散去。
此一战,曲笙火烧敌军三十五万大军,将五国联盟的主力军彻底击碎,俘获降兵十五万人。
车牧族军师被生擒,剥了皮,当众抽了筋,目的是为震慑其它四国将领。
曲笙给了四国将领生路,让他们带着余下兵力,主动撤出天晟国土,不若下次被抓住,便与此人一样,甚至更惨。
这些将领有些硬骨头,有些却俯首急忙的答应了下来。
曲笙对于那些硬骨头,也没有令人责罚施加酷刑,只是将他们绑起来,让他们看看,她是如何将他们的士兵,一一害死的。
曲笙放走了其中两个国家的将领,允许他们带着被俘的士兵回去。其余两国士兵,因将领不肯投降配合,曲笙下令将其全部挖坑掩埋。
自己的将军不肯投降,连累将士丧命,即便他再怎么有功勋,受人敬仰,此刻也都是推动‘断头刀’的凶手。
曲笙下令才杀了不过几千人,便令一个将领服了软,曲笙也应自己之前所言,放归了他们国家的士兵。
而另一人,曲笙用了言语嘲讽,使得他不得不低下了头。
“此前听闻,将军战马战死,尚且为之痛心缀泣,今日这么多将士,因你执迷不悟而丢了性命,怎么不见生出半点怜悯之心?汝归国之时,城中父老会不会食你之血肉,平复心中之恨?你的君王,又是否能平息众怒,力保下你的性命?还有你家人的性命?”
曲笙字字诛心,那名将领看向曲笙之时,脸上神情变了又变,最终丧了气。
曲笙下令松绑,让其带着自己的将士离去。
“天晟有如此年轻智勇双全的将军,老天眷顾也。”这位将军临走之时,骑着战马,对天长叹。
曲家军也在这些战俘卸甲放出军营时,振臂高呼。
“曲将军万岁!曲将军万岁!曲将军万岁!”
在天晟内,除了皇帝,没有人可以称万岁,但曲家军呐喊之后,其余将士皆跟着呼喊出来。
曲笙带兵犹如天助,从无败绩,以少胜多更是多不胜数。此次以雷霆之势,用了最小的伤亡,击败五国敌军,劝退四国撤出天晟领土,如此神将,岂能不让人心生崇拜。
曲笙骑着战马,盯着远去的放走的敌军,眉心处并无孤傲之意,眼下还有一事急需待办。
那便是沐水河畔,即将等待薄冰融化的北鞍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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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益属地。
金家自回到属地,哪哪都不顺气,金酩筠因没有得到林夕昭,整日在府中将自己关在屋内。
陵益元宵节那日,他也未曾出门,他想不明白,林夕昭看上的人到底是谁。
随着曲笙前往北疆的将士之中,未婚配,年纪相仿的人虽多,可却没有能与林夕昭相匹配的。他自认为自己模样不差,比那些粗陋的武夫,胜出百倍。
当初陵益遭围攻,他也调集军士奋力抗敌,有勇有谋,绝不会比随着曲笙去往北疆的糙汉子差,怎么就能让林夕昭对他连正眼都不想瞧一眼。
难道真是因为自己有一个鳏夫的身份吗?
金酩筠百思不得其解,也在懊悔当年的决定。若当年自己亲往京城见过林夕昭,定然不会听自己母亲的话,娶了冯氏之女。
“儿呀,何苦为一个女人这般消沉,等你姑父从北疆回来,这天晟的女人还不任你挑选。”
金家早已经猜出了曲家所图,若曲继年为帝,他们金家便是国舅爷。金家又是一方侯爵,现下上赶着说亲的便不计其数,若是真到了那一日,也如金家舅母所说,任他挑选之人,数不胜数。
“母亲,莫要妄言。”金酩筠听到自己母亲说的话,急忙抬头喊停她。
金家舅母听到自己的儿子开口说了话,笑了笑,推开了房门。瞧着自己的儿子,也不梳洗更衣,心里心疼起来,脸上带着笑,道:“儿呀,那林夕昭不识好歹,以后咱娶一个比她更好的。”
“儿不要。”金酩筠撇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直接拒绝。
“这一个男人怎么能没有女人,以后我们若是百年,你自己一个没人照顾,我们又怎会放心。”
“母亲!”金酩筠有些烦闷自己的母亲又说这样的话。
当初他念着冯氏为自己生了两个儿子,虽是生前一直闹着不愉快,但也对其立誓要为之守三年寡期。当时冯氏去世还不到一个月,他母亲便与他议亲,将他气的不行。
后来又瞒着他向林家提起婚事,如果他是在妻子死后满三年,再登门求娶,兴许也不会这般的不招林府待见了。金酩筠见自己的母亲又提起此事,皱起了眉头,心中十分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