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的人闻声互相看了一眼,林夕昭本想开口说话,却被赵嘉虞用小知睦的小手捂住了林夕昭的唇。
赵嘉虞掀开马车帘子,问道:“表哥问我家大姑做什么?”
金酩筠看到赵嘉虞露出了头,脸色温和,笑道:“哦,许久未曾拜访,今日正好除夕,我想去文泽王府拜访一下。”
“呵,表哥真会说笑,林伯父去世的时候你们连祭拜都不曾,如今来京城这么久都不去拜访,却偏偏选在这除夕日,真是让人觉得好生奇怪。”赵嘉虞毫不客气的拆穿金酩筠的借口。
金酩筠闻言,赔笑道:“四弟妹说笑了,我与父亲近来在京中实在忙的脱不开身,今日正好得空,便想要去拜访一番——”
“那你去拜访啊,问我家大姑做什么?”赵嘉虞直接截断了金酩筠的话。
“只是问一问,若是夕昭妹妹回府,我也好同路。”
“不同路,我家大姑早先便坐马车回府了,你自己去吧。”赵嘉虞说着将马车的小木窗关上了。
林夕昭看着赵嘉虞伶牙俐齿的驳斥金酩筠,脸色沉了沉。金酩筠此举,确实证明是奔着她来的。
“走。”赵嘉虞连曲钰都不等了,直接让人架着马车离开了。
马车前脚刚走,曲钰后面便裹着厚氅衣出来了,瞧见金酩筠站在府门口,又看到了地上的马车雪痕,便知道赵嘉虞为避开金酩筠先走了。
“酩筠表哥怎么会站在这里?”曲钰明知故问。
金酩筠闻言,尴尬的笑了笑,道:“准备出府,不知钰表弟这是要去哪里?”
曲钰闻言,笑了笑,语气客气道:“我娘子要回赵府,我出来相送,谁知她竟先走了。”
金酩筠脸上的笑慢慢的僵住,他方才听自己的母亲说,林夕昭要和赵嘉虞去林府,怎么说辞不一样呢?
金酩筠笑笑问道:“钰表弟怎么不跟着一起去?”
“我娘子正与我赌气,这不连等都不等我。”曲钰摇了摇头。
金酩筠脸上的笑意收起些许道:“女人家使点性子在所难免。”
“酩筠表兄说的是。”曲钰话落朝着身后的人道:“去备辆马车,我要去赵府将我娘子接回来,不能让她一直生气。”
“酩筠表兄也在等马车吗?”曲钰吩咐完,转过脸来问道。
金酩筠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闻言,回过神,道:“正要出去,只让人备了匹马。”
曲钰笑笑,道:“酩筠表兄身体好,不像我,已然成了废人,以后怕是一辈子都离不开药了。”
曲钰说着话,后院马棚那边便牵出马来,金酩筠本就不想听曲钰说话,看到马匹过来,忙拱手道:“会好的,不必太过难过,我这边还有事便不陪钰表弟在这等了,先走一步。”
曲钰颔首,并不在意。看着金酩筠上了马车,朝着赵嘉虞和林夕昭的马车方向奔去,曲钰垂眸思索了片刻,吩咐了身后的人,让其骑着快马追去,告知一声。
林夕昭和赵嘉虞坐在马车内浑然不觉身后有人跟踪,听到快马来报的下人,探出脑袋朝着马车后面看了一眼,金酩筠正骑着马跟着,不近不远的,刚好能看清楚。
金酩筠跟着没有上前,赵嘉虞也不能直接下去斥责,万一他说只是顺路,闹僵了也不好看。
“去赵府。”赵嘉虞对着前面驾马的小厮道。
二人先去了赵府,随后曲钰便跟了过来,赵嘉虞气的牙痒。一个大男人这般跟着她们,这金酩筠还真是不要脸。
“怎么办?”赵嘉虞转头询问曲钰。
曲钰敛眸一瞬,看向林夕昭道:“不若就在这里聚一聚吧。”
“不行!”赵嘉虞直接拒绝,她在这里被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看着,如何能敞开了胆子喝酒。
林夕昭看了一眼无奈的曲钰,想出了一个法子。
赵嘉虞她们都穿着厚氅衣先上了马车离开,没一会林夕昭便骑马从后门离开先去宅院,之后曲钰和赵嘉虞又回了一趟赵府,再出来时,身边便少了一个人。
赵嘉虞掀开马车帘子朝后看去,见金酩筠没有跟上来,松了一口气。她们第一次出府的时候,让赵府的丫鬟扮做了林夕昭的样子,裹了厚氅衣也分不清谁是谁,引得金酩筠离开,林夕昭才趁机离开。
之后金酩筠见林夕昭没有上马车,便在那里等了起来。
这种无谓招人嫌的事情,想来也就只有金酩筠能做出来了。赵嘉虞嗤之以鼻,骂了一路。
到了小宅院,饭菜都已经送来多时了。众人落座,当着金酩意的面,赵嘉虞没好意思骂出来,但金酩意知晓她来晚的原因,先她一步骂了出来,“我怎么就有这种狗屁膏药一样的亲哥哥,好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