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闻言,侧目看过去,眼神里似有不解。
赵嘉虞久听不到林夕昭的回答,转头朝着林夕昭看去,看到林夕昭疑惑的目光,解释道:“他今日说,听闻你近来一直在这里住,我怎么觉得他在打听你?以前他们来京城述职,也会来此吗?”
林夕昭闻言,将口中的饭菜慢慢吞下,道:“听母亲说是来的,不过都是匆匆见一面便会离开,不曾久留。”
之前好多年,她们都没见过。
赵嘉虞闻言,撅起了嘴,道:“我方才听他们说话,好像是要在这里住上几日。”
“嗯。”林夕昭轻‘嗯’一声似乎不是很在意。
赵嘉虞看到林夕昭没什么反应,急忙又问道:“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林夕昭被问的楞了一瞬,很快便笑道:“你想我如何反应?”
“他是来觊觎你娘子的娘子,你难道都不生气吗?”
赵嘉虞的绕口令,险些将林夕昭绕进去,听到赵嘉虞义愤填膺的语气,林夕昭点头附和,假装郑重道:“嗯,是该生气。那我是不是不见就好了?”
不见便不会生事,她也没打算见。
曲笙每次因为别人喜欢她而生气,现下她不在京中,若是她与金酩筠产生什么瓜葛,传到曲笙那里,恐扰了她的心神,让她分了心。不见便可杜绝此事发生的可能。
赵嘉虞听到林夕昭半开玩笑似的语气,眨动双眼,笑道:“倒是个好法子。”
只是林夕昭不想见,却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要见到她。
金家人这一日都未离开,金云斐与他们是血亲,也不能赶他们走。
这日晌午,用午膳前,由金云酉出面,说是要在京中购买一处宅子,他们暂时住在驿馆,除夕将至,觉得那处住的人多杂乱,想着来府中借住些时日,待购置了宅院,便会搬走。
金云斐自然不能拒绝,都求上门了,自己的亲哥哥,她哪里能拒绝。就算是曲继年回来,也是拒绝不得的。
金云斐答应下来后,金家父子二人便住了下来,午间时候赵嘉虞得到这一消息,吃的饭都不香了。
待吃过午饭,急急忙忙的便又去告诉了林夕昭。
林夕昭知晓后,反应不大,只要她不出院子,金家男子还能直接进来不成?
不过礼数方面,自然是要怠慢,她需要提前知晓金云斐。
几日后,金酩意和祝明岸从寿林回来,她们打算陪着林夕昭她们过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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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凌厉,细细的风雪急落,落在营帐上,皑皑一片。北疆也在一夜之间,银装素裹。
曲笙从曲继钦那边吃过了午膳回来,边解氅衣系带,边将目光朝着简易的书案上瞥去。
她方才听说京城的信件到了,没吃几口便回来了。曲笙看到桌上的信件,步子更快了,三两步便走到了桌案前,解衣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双手拿着信件,唇边跟抹了蜜一样甜。
吾妻,曲笙。
不用看别的,只这几个字,曲笙的唇角便不受控制的翘了起来。可下面的内容,却让曲笙的嘴角又耷拉了下来。
“睦儿已有一岁,但其行为与寻常孩童差别甚大,嘉虞几次同我说起,倍感焦急,望寻柳大夫明说,指点。其不同为,少言寡语,闻而不理,易怒,易暴……”
曲笙看完林夕昭的信,眉头也慢慢的皱了起来,很快她便将信塞回信封中,将自己半解开的氅衣重洗系上,出了营帐去寻找了柳无相。
柳无相看了曲笙拿来的书信,似乎并没有意外,他将信放在一旁,很快写了一副方子,交给了曲笙,“按照这个抓药,做成糖丸给她吃,坚持服用二十日再瞧瞧。”
曲笙拿了药方,低头看了一眼,很快便点头道:“好,我这便回信与京城。”
曲笙转身,可还没迈步,便又转回来,伸手将搁置在案头的林夕昭的书信拿走了。
柳无相看着曲笙拿走信件,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捻了捻胡须,饶有兴致的笑着,说起了自己在信的开头看到的那两个字,“吾妻。”
曲笙回到营帐内,给林夕昭回了自己的信,让她不必太过忧虑,一切顺其自然,即便曲知睦有问题,她曲家也可养她一辈子。
信让人带了回去,曲笙看着送信的人策马离去,望着远处的方向,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林夕昭这次的信中,没有提想她。
以往的信中,每次都会说些她爱听的话。可这次除了开头,便没有与她提过任何关于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