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安葬多年,笙儿着人选墓地的时候,请的先生说最好不要动,我看就让不要再惊扰母亲了。”林夕昭也在有意的推脱。
林夕瑞和林夕宽一瞬便听出了林夕昭的意思,两人互相递了眼色,林夕瑞,道:“既然笙妹妹带的人说不能动,那便不动了,反正咱们林家墓地宽敞。”
“嗯,也好,母亲下葬多年,确实不该再惊扰,便依着阿姐的意思,让父亲独自下葬便是。”林夕宽附和道。
三个儿女商量着林建海的归处,无一人想要将其和自己的生母合葬。
下葬之事商议过后,林夕宽便四处看了一眼问道:“笙妹妹呢?”曲笙若无公事,与林夕昭几乎是形影不离,如今林建海故去,她怎么可能舍得让林夕昭独自一人跪在这里而不管。
“笙儿去了北疆,今夜刚走。”林夕昭说到曲笙,心里又难过了起来。
林夕宽着急来到城内,并未注意到郊外有大军离开。
林夕宽听到曲笙离开的消息,心里紧了起来,他将拳头打在自己的手心中道:“是我回来晚了。”
林夕瑞闻言,问道:“怎么了?”
“通水那边出了些许问题,我本想借此次回来的机会与笙妹妹商议接下来该如何,现下看来有些棘手了。”
“笙妹妹走时,把事情交给了卓大人,二哥若遇到麻烦,可去寻他商议。”林夕瑞嘱咐道。
林夕宽闻言抬起头,眨了眨眼,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林夕宽没有说,林夕瑞便也没有问,一个在兵部,一个在户部,各司其职。
几日后,林建海下葬,城中不少门户设了路祭。林夕瑞捧灵位,与身披着麻衣的林宽前后走着,林夕昭随在了后面。按理说,林夕昭在外面是未出阁的,不应跟随着林建海的棺椁出门,但她一直认为自己嫁给了曲笙,已然出嫁,林夕瑞和林夕宽也没有反对。
文泽王林建海下葬,半城人前来观看,太子亲率百官礼拜。这是曲笙临走之前便安排好的,即便曲笙不在京城了,也没有人敢不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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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时分,曲笙的大军规整的行在路上,身穿红色盔甲的曲笙坐在马背上,回头看了一眼。疾行数日,也该是休息了,再有十日便可抵达北疆。
她是着急,但也不能不顾将士们的身体。若在行军上太过疲乏,不等到了北疆,军心便败了一半。
曲笙此次带的兵力并不多,留了三十万守城,由梁连晖等几位寿林将军,暂管军中事宜。
曲笙也飞鸽传书寿林,让曲家二叔,曲继闲前往京中坐镇。京中久无曲家人主事,时间久了,恐有变故。
“通知将士,安营扎寨,原地休息。”曲笙下了军令。
越往北,风便越发的开始冷了起来,刮在人脸上,犹如刀削一般。
将士们将营帐搭起来,烟火饭香也开始弥漫整个军营之中。
“将军,给,您先喝完粥热乎一下。”
曲笙坐在一旁眺望着远处,忽然听到熟悉的女子声音,蹙起了眉头。
曲笙回过头,看着一身盔甲装扮的寇欢,问道:“谁让你跟来的?”
“我自己偷偷来的,将军放心,没有您的吩咐,我不会随便进您营帐的。”寇欢笑着保证道。
曲笙眉心蹙的厉害,可却也拿她没有办法。此次她确实将她的父亲也带了过来,但是没想她又跟过来了。
寇合心疼自己的女儿,但也不会太过骄纵,寇欢自上次林夕昭出现,也没有做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曲笙低头看了一眼她碗里端的粥饭,垂眸许久,还是接过来了。
曲笙喝了几口粥,端着碗回了营帐内。
一会寇欢便又端了饭菜来,站在外面询问可否进去。曲笙也非小气之人,只要她规矩,她也不为难。她心里坦荡,也决计不会做出对不起林夕昭的事情。
“进来吧。”曲笙将写好的信,装进了信封内,搁置了一旁。
寇欢端了饭菜进来,放饭菜时瞥见了一眼曲笙案板上信封上的字迹。
寇欢将饭菜都端出来,曲笙拿了筷子便开始吃,寇欢站在一旁,问道:“将军,我帮您把床铺了吧。”
“不必。”曲笙头也没回的拒绝了。
这些事,自上次林夕昭进入军营,除了林夕昭,她便都是自己来的。
“将军,夕昭姐姐不在,您这也没个使唤的,多有不便,还是让我来吧。”寇欢再度求道。
曲笙闻言,蹙起眉头,侧转了脑袋朝着寇欢看去,眼里是一股冷意。
寇欢欲再说之时,曲笙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