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复议。骠骑将军征讨叛军,本就是借调兵力,如今叛贼伏诛,当还回驻地。”
皇帝听着大臣的进言,眨了眨眼,望向了曲继年,“柱国以为如何?”
曲继年听着朝臣们的奏禀,垂眸神色十分从容,听到皇帝问话,跨步站出来,手中拿着白玉笏板,拱手道:“回陛下,南方战事虽已平息,但北方外族入侵不曾停歇,骠骑将军带兵回京,应是想要支援北疆。微臣觉得,还是差人询问骠骑将军是否有此意再做决定。”
皇帝眼皮眨动,似在思考,曲继年说的话不无道理,但皇帝所想,与大臣一样。
大军包围京城,不是一件小事。
“传旨,速命人前去平叛大军处询问骠骑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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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叛大军三日后迎接到了使臣,曲笙坐在中军帐内听到来禀,笑道:“自然是要北上襄助北疆浴血将士,大人即刻回去禀告圣上,我等也好早些去往北疆。”
使臣闻言,心里稍宽,笑道,“如此,下官便即刻回京禀明圣上,将粮草备其,以供骠骑将军麾下大军北上,攘除外敌。”
曲笙闻言,大方了笑了一声,道:“来人,派二十兵卫,护送大人回京。”
使臣出了营帐,被兵卫引着上了马,一行人离去。
一个时辰后,一名参将进入营帐内,曲笙瞥看他一眼后,下令,“拔寨起营!”
三日后,朝中迟迟等不来派出去的使臣。皇帝在宫中也是坐立难安,午时时分,派往京城五十里外的探子来报,曲笙所率兵马,进入京城腹地。
皇帝闻言,立时召集心腹,派了又一使臣前往,令曲笙带兵退出京郊百里外,不可再往前踏足!
但人去了,却没有再回来。
曲笙的兵行到京城五里处,安营扎寨。
皇帝先前所派的使臣,从大军之后,赶往了城中。进京之后便哭说是曲笙所派之人将他灌醉,耽搁了一日之久,才未能将话及时带到。
眼下曲笙的兵已经包围了京城,她自己则带了三万骑兵,由梁连晖所管辖城门进入,进了宫中述职。
骑兵进入城中,很快替换了被皇帝先前下旨更换的守卫,宫中也将一些重要位置替换。
大殿内,身穿红色盔甲,肩飘红色风衣的曲笙,将阻止她行军的使臣扔在了地上,抬手禀道:“陛下,此人假传圣旨,欲阻止我军将士凯旋入京,请陛下降旨,即刻处死!”
朝臣们看着曲笙带的兵卫把守在了门外,又听着她忽然这般冰冷的话语,皆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皇帝看着自己派的使臣,跪在地上涩涩发抖,方要抬头呼救时,曲笙冷声道:“来人,将此胆大逆贼拉出去乱杖打死!”
“陛下,陛下,臣冤枉啊,陛下您救臣啊!”使臣被曲笙的兵拖拽着拉到了殿外,随即便响起了惨叫声,没几杖便吐血而亡。
外面施罚士兵进来,没有先禀告皇帝,而是对着曲笙道:“将军,人死了。”随即往后退去。
曲笙冷眼睥着大殿上的朝臣,忽有一人站出来,指道:“陛下下旨让尔等前往北疆增员,骠骑将军为何不听?将百万大军包围京城,难道是想当反贼不成?”
“哼。”曲笙听着这位跳出来指骂她话的臣子,冷哼了一声,“陛下从未下旨令我等前往北疆,尚书大人此言岂不是也在假传圣旨?”
曲笙确实没有收到将她直接派往北疆增员的圣旨,先前使臣询问,她说是,却命人将其在路上灌醉,耽搁行程,兵马先行抵达京城之外。
曲笙知道,若皇帝得到了答复,必然会让她们的大军以近距离之名,无需绕兵京城直抵北疆。可她此行所有的目的都在京城,又岂会错失良机。
“来人,将此等假传圣旨的逆贼押出大殿,就地处决!”此刻的曲笙,根本就不正眼去瞧坐上的天子。
皇帝面露急色,想求助之时,才发现他因避讳曲继年,没有宣他入宫。曲笙这般滥杀朝臣,唯有曲继年才可镇得住她。
外面士兵闻声上前,将兵部尚书拖拽。
“曲笙,你好大胆子!陛下都未发话,你竟敢代天子行令,逆贼!来人!来人!护驾!护……”兵部尚书的话中止在了他人头落地的一瞬。
“陛下。”曲笙听不到吵闹的声音后,抬起了头。
皇帝闻声,身体抖动了一瞬,惊吓的慌忙收回看着殿外的目光,望向了曲笙。
“骠,骠骑将军请讲。”皇帝被曲笙吓的已经六神无主。
大臣说便杀,外面竟无一人出来阻止,皇帝唯恐曲笙下一个目标便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