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你来我往的折腾了许久。她也知道她出去的那一晚,林夕昭肯定没有睡好,索性便让她睡个够。
辰时末,窗影攀上了帷帐,林夕昭稍稍觉得有些刺眼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一夜睡的十分舒适,她掀开帘子,朝着外面唤了一声下人。
下人听到动静急忙进了屋内,伺候林夕昭梳洗。
“笙儿呢?”林夕昭接过帕子,轻轻的擦着脸。
“小姐在侯爷那里。”
林夕昭听后微抬头问道:“可是外面又出了什么事?”
丫鬟将香膏递过去,回道:“不曾听说,不过小姐今晨差人去置办了不少的礼品,好像说是要去文泽王府。”
林夕昭神情微顿,低头看了一眼丫鬟递上来的香膏,点了点头,用指尖轻摸一些,润在了肌肤上。
“娘子。”曲笙听到林夕昭醒来的消息,急急忙忙便回来了。
一回来便迫不及待唤了林夕昭。
林夕昭闻声朝着外间看了一眼,曲笙一脸春风的朝着屋内走来,在看到林夕昭的一刻,立时扮做了乖顺的模样。
丫鬟们听着曲笙唤林夕昭娘子,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慢点。”林夕昭见曲笙着急的样子,远处便嘱咐着她。
曲笙走到林夕昭的身边,气息微敛,压着疾步走了这么远的喘息,道:“笙儿给娘子画眉。”
一早曲笙去主院里置办东西的时候,听到三嫂钱霜莺说,她成婚的时候,曲霆第二日便为她上妆。
虽是个大男人,但却也有那么细致的一面。曲笙听后,想到曲继年昨儿对她说的话,便也萌生了想要为林夕昭画眉的想法。
林夕昭见她急着回来为了这事,嗓音温柔,笑道:“好。”
林夕昭坐在妆镜前,曲笙手里拿着眉笔,轻轻的描摹着,生怕弄疼了林夕昭。画一会便要离远了些再看一看,一直画到自己满意后,才注视到林夕昭看她的目光稍有改变。
那双水眸里,盛着要滴出水来的温柔。曲笙当着身后丫鬟的面,情不自禁的吻了林夕昭的眉眼,而后是柔唇。
曲笙只是轻碰,不带情欲。
丫鬟们站在一旁,笑着互相看了一眼。
曲笙画好了眉,便让丫鬟们教她如何梳发式。曲笙之前的发式不是丫鬟便是林夕昭为她梳的,她自己倒是有些生疏。
曲笙只看了一遍,便已经知晓该如何帮着林夕昭将发式挽好,但她在挽的时候,目光落在铜镜上,根据林夕昭温柔的脸型,适配着,挽出了一个更适合林夕昭的法式。
曲笙将簪子插入发髻里面,又将发夹嵌上,别上簪花,挑了两只白玉吊坠。
林夕昭整个个人便更为温婉了些,像极了出尘脱俗的仙子。
“小姐手艺真好。”一个丫鬟在一旁夸赞道。
另一个丫鬟笑着应道:“那也得是咱们大小姐这般倾城的美貌才能衬托的出。”
曲笙和林夕昭一直盯着铜镜里的二人,闻声侧目看过去,并未责怪丫鬟多嘴。二人相视一笑,曲笙扶着林夕昭起了身。
外面的礼品都搬上了马车,她们用过了早膳才出得府。
林建海那么不待见曲笙,想必也不必挽留她们吃饭。
两人出府时,曲家人全都出来相送,金云斐在府中说的话,趁着曲笙上马车前,又说了一遍:“一定不要和你林叔父红了脸。”
“母亲,是岳父。”曲笙纠正了金云斐的称呼。
金云斐有些无奈,点着头道:“为娘说的话,要记住了,昭儿多看着她。”金云斐说着看向了林夕昭。
“放心吧母亲。”林夕昭自然是放心。曲笙的性子在外面,现在看来虽是跋扈强势,但她对林建海向来恭敬,虽是前几日有呛了那么一句,但她相信曲笙不会和林建海吵闹起来。
二人上了马车,下人驾马离去,众人还未回府,便有一受伤穿着军服的人,骑着快马跳了下来。
那人脑袋裹着白布,显然是带着孝的。众人惊讶间,只见那人双膝忽然跪地,对着曲继年重重的磕了个头。
“侯爷,我军在北疆惨败,四爷拼死保下三公子,战死了。”这人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带血的荷包,又道:“这是四爷让小的交给四夫人的。”
曲家四婶看着那个已经难以辨识的荷包,心口如被什么钝物重击,两眼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