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林夕昭不是没参加过宴席,只是眼下京中还在查她亡母的案子,她这个时候去参加,恐怕有些不妥。而且此时的宴席,与往年她随母亲参加的大不相同。
“对,抚承王妃昨儿亲自差人与我说了这事,这不今日便下了请帖,说是会宴请了不少的世家公子。”
“世家公子?”赵嘉虞闻言,比林夕昭还要惊讶。
哪有请姑娘还请世家公子的。
于氏听到赵嘉虞惊讶的声音,笑了笑道:“京城每年都举办几场这样的宴会,你们母亲没有带你们参加过吗?”说是宴席,其实就是让京城待嫁和待娶的世家官宦小姐和公子见一见。
家世自然不用说,若不够格,也去不了。
于氏膝下没有女儿,梁氏没死之前,林夕昭参加宫宴可是轮不到她带去的。
这两年林夕昭为母亲守孝,加之未曾及笄也甚少外出。
于氏看着赵嘉虞一脸懵的模样,觉得好笑,须臾又道: “哎呦,瞧我这记性,嘉虞和我们夕昭一样大的也才及笄。你们回去后,令尊应该会告诉你们的。”赵家和萧家也算得上是世家,武将世家。
赵嘉虞闻言眨动着双眼,还是有些不解,怎么小姐和公子哥要混在一个宴席?
林夕昭生母在世的时候,是有听说过的。但这种宴席不是混在一堂,公子和小姐们是要分开的。能见到的只有双方的母亲,也就是说,由双方父母相看小姐和公子。
“于姨,可不可以不去?”林夕昭不想去,眼下她心里只有母亲坠亡重查一事,别的她都不想的。
“那可不行,抚承王妃指明要你呢,我都答应下来了,你若是不去,我没法交代呀。”于氏否定了林夕昭的试探,也堵死了她回旋的余地。
相国自然比不得王侯,抚承王乃是当今圣上最小,也最看重的弟弟。虽不是一母,但当年在为帮他夺位出了不少的力。
林夕昭轻抿柔唇,思索了须臾,道:“好吧,那我明日便随于姨走一趟,不过我有一事要说清楚。”
于氏听到林夕昭答应了过去,脸上笑意明显道:“你讲。”
“在母亲的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绝不答应任何的婚事。”
于氏对于林夕昭提出来的要求,满口答应。看着于氏离开,赵嘉虞一手托在胸前,一手捏着下巴,听说林夕昭及笄那日便有人想要提亲,于氏当时便是想让林夕昭在其中选一个的。她实在搞不懂,这个于氏,为什么对于林夕昭的婚事这么上心,难道是心疼?
于氏走后,几个小姐妹坐下又闲聊了一会。瞧着天色也快黑了下来,赵嘉虞和萧冰缨也告辞离开。
冰窖里拿出来的水果,赵嘉虞倒是吃了不少,曲笙在林夕昭的要求下,只吃了一个。
翌日一早,林夕昭先是带着曲笙回了曲侯府,曲笙的年岁还小,不会参加这样的宴席。赵嘉虞和萧冰缨应该会参加,后院的学堂内,还有两个弟弟,虽是熟悉的很,但将曲笙一个人放在相府,林夕昭不放心。
曲笙被送回了曲府,林夕昭便又折返回府中,跟着于氏去了抚承王府。
林夕昭原本是穿了一身素衣,但于氏不乐意,让人为她寻了一身鲜亮的衣裙。美其名曰,不能丢了相府的人。相府的千金生得这般好,不止她脸上有光,林建海的脸上也是有光的。
林夕昭本不想穿,但见于氏坚持,这样的事情,她也无心与她争执,便也遂了她的愿换上了。好在不是大红大紫的衣物,倒也无妨。
流水宴席每年在京中确实要举办几场,不论在谁府中,只要下了帖子,膝下有未婚嫁的儿女只要想结亲的,都会带去参加。
林夕昭作为相国的嫡女,生的模样又在人群中算是拔尖的,不少的贵妇人全都相中了她,也都在与于氏套着近乎。
林夕昭坐在一旁吃着于氏与人搭话间,为她端过来的流水宴盘,听着大人之间的寒暄,口中却是食之无味。
“夕昭。”
林夕昭听到赵嘉虞的声音,身体微顿,回过了头。
“于姨,可否借夕昭用一用?”赵嘉虞来的晚了些,她随着母亲才落座,便瞧着林夕昭无精打采的,与母亲知会了一声,便过来了。
于氏闻言,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又是在外做客,只能笑道:“去吧。”
林夕昭得了准允,起身欠身行礼后,被赵嘉虞拉走了。
抚承王这个待客的院子很大,绿荫遮蔽,不见几缕酷热的阳光,是个很好的避暑之地。赵嘉虞拉着林夕昭寻了一处石凳旁坐下,笑嘻嘻的道:“怎么感谢我?”感谢她将她从那水火之地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