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你还要出城吗?”林夕昭担忧的问道。
曲笙每次出去,她都提心吊胆的,唯有待在她的身边,哪怕是睡着了,她才能放心。
曲笙点头道:“方才盯梢的暗卫来报,午时后有一谋士出城了。”
“谋士?”
“嗯,那名绣娘曾说这人操着一口南方的口音,而这个人说话的时候,口音便是南方的,我想——”
“笙儿,我觉得你们今夜还是别过去了。”林夕昭眸中多了几分担忧。
“为何?”曲笙面露不解。
“如果证实这个人是与绣娘说的接头人是同一个人,那么这多半是一个陷阱。抚承王府丢了这么多人却不曾听闻他报官,想来也是已经知道是我们做的了。他将这人派出,很大可能是为了吸引我们曲家人过去,且他有把握将我们的人……一网打尽。”林夕昭说着自己也害怕了起来。
如果下毒之人真是抚承王,曲笙之前便说下毒之人豢养了大批的死侍,在京中尚且这般的嚣张目无法纪,若是出了城,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曲笙听着林夕昭是分析,垂着眼皮思索。确实,来人描述与绣娘听,绣娘也认为这个人多半就是与她接头的人。如此大的诱惑,她怎能不动心。
既然抚承王将这个人派出来当诱饵,就一定想出了足够对付她们的办法。这个人是她们曲家找到证据和解药的关键点,她怎么能够放弃。
“想想二哥。”
林夕昭看着曲笙面对诱惑,似乎想要做出前往的决定时,将亡故的曲鸣搬出来了。
曲鸣当时就是经不住诱惑才被人钻了空子,以至于丢了性命。
曲笙在听到林夕昭提到曲鸣,心忽然便定了下来。此事是该从长计议,但机会也不会再来。
她们将抚承王府的人抓了,不就是因为抚承王一直按兵不动,才出的下策吗。如今他动了,曲笙觉得不该放弃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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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京城百余里外,一家破旧的野店周围寂静无声。
曲笙穿了一身黑衣,抬眼打量客栈上面摇摇晃晃的灯盏。
已入秋多时,枝叶开始泛黄,夜里虫鸣渐少是正常的,可若一点动静都没有,就有些不正常了。
“你们两个待会只管将他带走,其余后事不必管,切记。”曲笙低声交代着曲继年派给她的两名护卫。
“是。”两人异口同声回道。
曲笙抬眼,风齐便上前去敲了门。
“哎,来了来了。”屋里的小二听到敲门声急忙应声道。
一行人在外面听到声音,互相看了一眼。
“你们,唔……”小二才开门话还没问完,看到曲笙等人穿着夜行衣,直接被风齐捂住了嘴打晕了。
这些日子来,他们截获了不少人,但多数都是在路上,只有一个人让她们足足追了两日,现下这些人还被她们关在别处,正在审问。
曲笙等人进了客栈,速度极快的便跑上了楼,曲笙带着人踢开房门便直奔床榻。可当她掀开被褥之时,里面却是空的。
曲笙没有抓到人,蹙起了眉头道:“人不在这,先离开。”
众人随着曲笙离开,但才出了房门,便有带着火的箭矢射了过来。
“来啊,给我杀了他们,一个都不准放过。”那人操着一口南方口音,正是曲笙她们要抓的人。
“留活口。”曲笙说完他身边的人便箭步出去。
随即客栈里面四面八方涌出了大批的人,包括房间中都是穿着寻常百姓衣衫的刺客。
曲笙一众人被围住,但却也没有及时撤离这里。
曲笙身边的人一直都在围着她打,那些人也未能近得她的身。但当屋外又进来一排弓箭手的时候,曲笙蹙起了眉头道:“去拆床板。”
一帮人用剑怕劈砍射过来的箭,一帮人进了屋内。
野店里的床板大多数都只是寻常的木板搭上去的,不费力这些人便从附近的屋内拆了床板出来。
下面其中一人见曲笙她们手里有了家伙,让几个拿着火把的人,将箭头点燃了。
曲笙看着那人讥笑一瞬,侧目看了一眼还在杀出一条路径,打斗的两名护卫,道:“抓了他一起出去。”
曲笙话落的一瞬,带头朝着二楼长廊拐角一处杀过去。
众人齐心,带的人武艺又比寻常高了不少,很快便杀出了一条血道。
方才喊话之人,此刻也被忽然冲向他的曲笙吓的想要往后跑。
“别让他跑了!”曲笙此刻冒着危险来此地,为得就是要将这人抓回去,岂能让他跑了。
曲笙身边的人闻声,直接窜出去两个人,而下面的火把箭头也对准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