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虞的说话在理,但重心确是不对,林建海在意的是女子娶女子一事。
林建海看着赵嘉虞,眉头拧在一起,压着火气,道:“她既然不傻,那你怎么不嫁给她?”林建海此刻已经顾不得长幼,言语相冲,目光一直盯在赵嘉虞的小腹上。
他女儿若是嫁给了女人,以后如何能有子嗣绕膝?
“我——”赵嘉虞话还未说出口便被曲笙轻拉了一下。
林建海的愤怒她可以理解,但她不想让林建海把气撒在赵嘉虞的身上。
曲继年见状,道:“昭儿是我曲某的义女,若她不愿,我曲某绝不逼迫。但昭儿也曾与我言说不想再与笙儿分开。林贤弟将昭儿禁足府中,想必也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大概。非曲某有意做出此等事来,实在是两个孩子心念所致,若曲某不答应,两个孩子会做出什么事来,你我都无法估量。”
早先他差点失去了曲笙,后来林夕昭也坚定的与她说了不离开曲笙的话,这两个孩子都十分有主见,若他执意阻拦,会做出什么样极端的事情,他不知道。
“你管你的女儿,我管我的女儿,如何就分不开了?”林建海确实已经知道了大概,更详细的,他也差不多都知晓了。
“我知道林贤弟在顾虑什么,当初我也与你一样持反对的态度,只是实在拗不过两个孩子。今日趁着黑夜来此,也是为了顾及孩子们的名声。这聘礼是我曲家的一点心意,若林贤弟觉得不够,我曲家可再重新置办,直到林贤弟满意为止。”
“谁稀罕你们家的东西,我女儿是不会嫁给一个女人的!”林建海听着曲继年的话,每一句都像是在扇他的脸,让他好不羞恼。
曲继年的话被噎了回去,金云斐此刻也是担忧,她有些担心两家真的闹僵,对两个孩子一点好处都没有。
“笙儿想与林叔父单独谈一谈,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此刻曲笙往前走了几步,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递到了林建海的眼前。
“林叔父可认得此物件?”
林建海瞥看了一眼,并没有放在眼里,他在曲笙的脸上停留一瞬,双手背在身后,冷哼了一声。
曲笙低眸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瓷瓶,道:“此物乃是宫中妃子,处置不听话的宫女所用之物。”
曲笙只短短的一句话,林建海的神情便陡然紧张起来。他双眸瞪大些许,慢慢的看向了曲笙,又望向了他手中的瓷瓶。
“现在可以借一步说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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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建海与曲笙去了另一外一间房间,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两刻钟的时间,林建海回来之后,态度有所改变,他既不答应,也没有再持反对的意见。
“贤弟,这聘礼……”曲继年看着曲笙与她眼神暗示,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
林建海不说话,曲继年眉心微动,笑道:“那这事暂时就这么定了,我们做长辈的也都是盼着孩子好,以后我们两家也多走动,互相扶持。待时机成熟,我们再商议,为她们简单的在府中置办个婚事。”
大肆摆酒席肯定是不行了,这京城人人心里都有八百个心眼子,两个姑娘在一起,纵是情义相通,有生死相许之心,可外人又怎能理解。
曲继年原先还持着怀疑的态度,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若他不站出来为两个孩子说话,他是真的担心两个孩子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我今晚想带姐姐回去。”曲笙声色虽不迟缓,可却也听不出机灵来。
父女俩说完话,林建海依旧不答话,他打量着这父女俩,少顷沉了口气道:“请便。”
曲继年听这话后,脸上又有了笑意。
曲继年等人在屋内坐着喝茶,曲笙去了林夕昭的院子。
曲笙在林府的步子迈的比平常大了些许。林夕昭此刻还开着房门,时不时的朝着院子里看去,此刻的眉心也是微蹙着的。
曲笙说她有办法,可却不肯告诉她是什么。
“姐姐。”曲笙双手微提着裙摆,迈步上了阶梯,进了屋内。
林夕昭闻声起身,急忙去寻,声到人未至的曲笙。
林夕昭看着曲笙脸上的笑意,猜测应该是说服了林建海,“怎么样了,父亲说什么了?”她还要确定一下。
“林叔父答应了,笙儿是来接姐姐的。”曲笙望着林夕昭还有些担忧的眸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