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冰缨听着萧耀才不善的语气,提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放在鼻间嗅了嗅。
这是乘溪给她的方子,让她准备的花茶。
萧耀才见萧冰缨没反应,直接将一只脚蹬在了方才坐着的圆木凳上,眼底有了几分狠意,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冰缨听着他的话,垂眸看了一眼泡开了的花茶,轻轻吹了吹饮了一口。可没等她这一口喝下,萧耀才便直接将其掀翻了。而萧冰缨只是侧脸躲开,在萧耀才伸手推的时候,也加了些力道让杯盏直接从她后背飞了过去。
萧耀才本想吓唬萧冰缨,让茶水溅到她的身上,可没有伤到她不说,此刻的萧冰缨眼底染了几分冷意。似乎只要萧耀才轻举妄动,她便轻而易举的要他性命。
萧耀才见状,也确实收敛了一瞬自己的嚣张跋扈,可转念一想到这多年萧冰缨都没敢打过他,连他练剑故意去刺伤她都没敢吭声,晾她也不敢跟他动手。
不过萧耀才从未见过萧冰缨这般,也是被她唬住了一瞬,他站起身瞧着屋内,很快便快步走到了内间房中。
房中有不少萧冰缨为乘溪准备的换洗衣物。萧耀才翻了翻,又将床上的被褥扯过来,嗅了嗅味道后,又扔到了一旁去。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将床上的被褥全部豁开,又将乘溪的衣物从柜子里拿了出来,扔在地上,边扔边拿边挥着剑将其割成碎片。
而萧冰缨也在听到声音后,急忙起身走到屋内。
看着地上凌乱不堪的衣物,以及榻上已经烂成一堆的棉絮,蹙起了眉头。
萧耀才见萧冰缨过来,朝着他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他要把这里全部刮烂,看乘溪回来如何再在这里休息。
就算得不达到目的,吓一吓她也是可以的。
萧耀才的幼稚行为,让萧冰缨心里鄙夷,她就这样看着萧耀才将乘溪的衣物一点一点的割碎,愣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萧耀才割累了,停下歇息时,看着萧冰缨眼中一点愤怒之意都没有,他觉得没意思,将手里的还未割的衣物往地上一扔,出去了。
赵府就这么大,他就不信找不到乘溪。
萧耀才出了房门便带着人去搜,方才萧冰缨的房间已经搜过了,他直接开始让人在院子里搜。
“才弟,这里不是我们萧府,你这般妄为,姑父会生气的。”萧冰缨说的实话,在别人府中这般搜人,确实有失礼数。
若是在别人府中,早已经被大棍子打出来了。
“哼。”萧耀才冷哼了一声并不理会。
萧冰缨站在原地劝阻不成,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昨儿她听赵嘉虞说,萧耀才在她们离开的三个月,来过很多次了。
因为没见到乘溪,也是好话坏话都说了,最后还将萧母也搬了来。赵将军没办法,这才将乘溪被曲家人带走的事说了一遍。
赵府他早就闹了好几回了。
萧耀才搜完了萧冰缨的院子,没看到人,便又让人去别的院子搜,直到搜到了赵嘉虞的院子,赵府的管家才出来制止。
萧耀才见有人拦着,直接上去一脚将赵府的管家踹出去老远,呸了一声,道:“老东西,少在这多管闲事,我姑父姑母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吆五喝六的,什么东西。”
萧冰缨见萧耀才动了手,也不再坐视不理,她走到管家身边,与赵府的下人一起将管家扶了起来后,走到了萧府准备进去搜查的下人身边,提着领子直接将人甩了出去。
“滚。”萧冰缨声音听着温和,可却透漏着一股让人不敢小觑的声调。
萧府的下人见状,心里也拿不定的全都看向了萧耀才。萧耀才见萧冰缨动起了手,从开始露出的震惊,到来的恼怒和不懈,“行啊萧冰缨。哦,不,应该叫你赵冰缨才是,怎么,才在这里住了几日就敢打主家的人了?”
萧耀才这话是完全不把萧冰缨当成姐姐,而是当成了府中的下人。
萧冰缨被抱来的时候确实是没有名字的,冰缨这两个字,还是赵将军给起的。她原名也确实叫赵冰缨。
萧冰缨听着萧耀才的话,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她连萧母讥讽她是婊,子的话都不会皱一下眉头,何况萧耀才只说她是萧府的下人。
“这里是赵府,不是我们萧府。”萧冰缨又重复了刚开始劝萧耀才的话。她话语本就不多,与萧耀才,话更是少的很。
她也知道与萧耀才讲那些大道理没什么用,她只这一句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