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昭自小便是听话的孩子,也从未惹得长辈们动过气,今次曲笙这般说出口的话,不用猜也是知道是曲笙逼迫的。
曲继年在听到曲笙的话后,更是怒火中烧,又将手里的小杖挥到了曲笙的身上。
曲笙眉头在曲继年手里的小杖每一次落下之时,都是微微蹙动,看得众人揪心的很。
很快管家将水火棍拿来,曲继年将手里的小杖丢下,接过的一瞬,没等管家让人把行杖刑的板凳拿来,便将那一人之高的水火棍挥到了曲笙的后背上。
这一杖也直接将跪着的曲笙打的往前趴去。
“笙儿!”林夕昭此刻正好从外面进来,她看到曲笙被曲继年打到在地,顾不得与众位长辈的礼数,直接跑进去,跪在了曲笙一侧,去搀扶曲笙。
众人在听到林夕昭的声音,本来想要去扶曲笙,拦住曲继年,可却在看到林夕昭过来后,全都停下了。
他们不知道曲笙说的是否属实,若是属实,此刻被曲笙污了清白的林夕昭过来了,换做家中的任何一个人,就是男子这般在外对待一个女人,也是不准许的。林夕昭若是真觉得受到曲笙的胁迫或者强逼,只要她不松口,这会就是将曲笙打残了,曲家人也不能说半个不字。
林夕昭跪在一旁去扶曲笙,曲笙却在听到她的声音时,内心慌乱了一瞬,她急忙抬头侧目去看林夕昭,唇角已然被打出了血。
曲继年这一杖,不轻。
林夕昭将曲笙半扶起的一瞬,看到曲笙嘴角处的血,心一瞬乱成了一团,急忙从怀中掏出了帕子与曲笙去擦,却被曲笙攥住手指,憋着的一口气呼出,身上的疼瞬间钻心,但她还是忍住,用着气音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这样难堪的一幕,她怎么能让林夕昭面对。她是无所谓,事情早晚是要说的,她迟早都是要经历这一次,可林夕昭不该这个时候过来。她只要等着她说服她们曲家人,去将她娶进门就好了。
曲笙问林夕昭,可林夕昭此刻满眼只剩下了心疼,她已经知道曲笙为何会挨打了,她原本以为曲继年只会略施惩罚,可没想到下手这样的重。
林夕昭摇着头,她想劝说曲笙放弃,可曲笙却在回头的一瞬,余光看到了方才一直未曾见到的赵嘉虞。
是赵嘉虞将林夕昭带来的。
“对不起。”曲笙没有说为什么对不起林夕昭,但这句对不起,绝非是妥协曲家长辈而道歉的。
林夕昭听着曲笙的话,又摇了摇脑袋,此刻眼中已然有了心疼的泪。
金云斐看着林夕昭帮着曲笙擦了唇角的血渍,那份心惊肉跳依然没有消失。她眉眼带着焦急和愁容,眼下能救曲笙的就只有林夕昭了。
曲笙性情执拗,不会服软,她真怕曲笙在这么说下去,曲继年真的会打死她。
林夕昭扶着曲笙慢慢起来,曲笙此刻的身体已然直立不起来,她半弯着腰,连走路都有些费劲。
“昭儿,你不要管这个畜生,你跟为父讲她到底有没有对你……”曲继年羞愤难以开口,“若是真的,为父今日就打死她!”
两个都是姑娘,也都是自己的女儿……曲笙对林夕昭做了那样的事,他的老脸都没了。
“义父,不关笙儿的事,是女儿不好,女儿没有当好一个姐姐,是女儿引诱了笙儿,您若想打就打我吧。”眼下林夕昭只有将罪责全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才能让曲笙免于责罚。
而且,也确实是她没有当好姐姐,引着曲笙入了一条不归路。
曲继年听到林夕昭的话,显然是不信的,他自己养的孩子他清楚。林夕昭一定是被她用了什么下三滥的办法,迷惑了。
林夕昭看着曲继年不信的眼神,又望向了周围的曲家人,她虽是难为情,可却不忍再看曲笙挨打下去,一棍子便已经出了血,若是再打下去,岂不是要了曲笙的性命。
与曲笙的性命相比,她的脸面不值一提。
“义父,是女儿——”
林夕昭后面的话还未说出来,曲笙便急言打断了她。她看着曲继年,声音不似方才洪亮,气息弱了几分,道:“父亲,不是夕昭的问题,是孩儿强迫她的,但孩儿一定要娶她。”曲笙始终不松口,就算林夕昭是被她强迫的,她也要将她占为己有,且眼下挨曲继年的打,就是想要与林夕昭名正言顺。
曲继年原本听着林夕昭的话,心里有了些许的疑惑,可听到曲笙承认是强迫林夕昭的,怒火又烧了起来。他将水火棍抡起,想要打到曲笙的身上时,林夕昭却张开了双臂,将曲笙护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