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耀才对待美人总是能说会道的,但对乘溪这样的人,他没什么兴趣。像个冰块一样,连笑都不会。
林夕宽闻言,忙在中间说和,声色温和道:“耀才兄也只是想要讨个吉利,乘溪姑娘身体不适,那就不喝了。”
萧耀才听到林夕宽的话,唇角轻扯一瞬,道:“夕宽兄弟这么体谅你,不如你为他抚乐,助助兴吧。”
乘溪闻言,双眸微敛,起了身,对着面前的两个男人行了欠身礼后,接过了旁边丫鬟递来的琵琶。
乘溪坐在不远处,怀中抱着琵琶,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后,将搭在琵琶弦上的指尖波动。一声长调入耳,随即点点滴滴,扣人心弦。
乐曲算是欢快的,但弹奏琵琶的人,心中却是冷冷的。
萧冰缨听不清屋内人说什么,但却听得清这琵琶声,而乘溪坐的位置,刚好就在萧冰缨的下方。
乘溪拨动琵琶丝弦,目视前方,萧冰缨身体微动之时,蹭下了一缕薄尘,刚好飘到乘溪的眼前。
乘溪手中的琵琶声没有断,看着宴桌上的两个人正在对视交谈,抬头看了一眼,刚好与萧冰缨对视。
外面的月色不算明朗,但屋内的通明的烛光,却照清了她的脸庞,乘溪认得萧冰缨的眼神。
萧冰缨在被乘溪发现后,急忙将身子收回,躲开了乘溪的目光。而乘溪也像没有发现她般,继续扶着琴弦。
一曲弹罢,萧耀才便要求乘溪再来一曲。乘溪垂下眼帘,只能再次动起指尖,弹了有些低缓的曲子。
琴弦跳动,传出有些凄凉的声色,萧冰缨站在屋顶,只听了片刻,便又低头看了过去。乘溪抚着琴弦,神色说不出的落寂,看的萧冰缨心里也跟着浮出了自己的心伤,但这心伤里,夹杂着连萧冰缨自己都不知道心疼。
她心疼乘溪。
乘溪的拨动着琵琶,慢慢的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指尖拨动颇费力气。她以为是自己的病情的缘故,努力的坚持着,可直到她的觉得自己的双臂无力,琵琶掉落在地上后,她知道自己被人下药了。
乘溪的怀中的琵琶掉落到地上,造成了铮鸣之声,萧冰缨紧张的伏在瓦片上,此刻她很想下去,将她抱起来,可下一刻便看到萧耀才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来人,乘溪小姐身体不适,怕是累着了,把她送去房间里。”萧耀才说完话,便有两个丫鬟进来,将地上的乘溪扶起来,带出去了。
萧冰缨看不到乘溪后,心中紧张起来,她从屋顶上下去,想要看看他们将乘溪送到了哪个房间里。
萧耀才看着乘溪被扶出去,笑着对林夕宽道:“以后这个女人就放在这个宅子里,宽弟想要何时来都可以,不过……”萧耀才说着将拇指与食指中指捏在一起,示意要银子。
萧耀才把乘溪卖了,但卖身却不卖人。
林夕宽闻言,脸上露出的感激之情。从他第一次见到乘溪之时,心里便生了爱慕之意,几次旁敲侧击的想要求得见乘溪一面,却被萧耀才告知,那是陛下赐给他的女人。
不过萧耀才也没有直接堵死林夕宽的非分之想,有钱什么都好办。乘溪住在他们府中,吃他们的喝他们的,总得为他们挣些才是。
第50章
林夕宽听着萧耀才的话, 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色。
萧耀才原本是让他表示表示拿点银子来,林夕宽是拿了一千多两,但萧耀才说不够。林夕宽便又回府要了一百两, 可谁知萧耀才见到他只添了一百两,直接开口说了个明数。
林夕宽再次拿了一千两后, 萧耀才这才将乘溪带出来。
林夕宽点点头,拱手行礼, 默认自己会继续拿银子来。
萧耀才见状, 笑了笑,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夕宽弟弟快去吧。”
林夕宽出了房门,跟着下人转了几个弯,到了乘溪所在的房间。
林夕宽站在门外,似有些紧张, 他看了一眼侯在门旁的丫鬟,假意清了清嗓子,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丫鬟闻言,欠身离开。
林夕宽推开房门进入, 萧冰缨站在不远处,心下疑惑。
赵府。
大晚上的风齐亲自跑来, 告知她, 让她去萧耀才的别院,说乘溪姑娘和萧冰缨都在那里。
赵嘉虞只听到风齐说让她过去, 却没说具体的事情,问道:“去干嘛?那里有酒宴吗?”
风齐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赵嘉虞身边的丫鬟, 赵嘉虞也跟着他看了一眼,直到与风齐重新对视, 看着风齐欲言又止的模样,才反应过来,让下人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