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紀砚清就要从盥洗台上下来。
不想手刚撑到台面上,她已经垂下去的腿忽然被翟忍冬扶住:“就一CI,不會花你很多時間。”
纪砚清一顿,迅速勾起唇微笑:“这就满意了?”
翟忍冬:“不满意。”
纪砚清笑出聲來,準而深入地用手指接住翟忍冬的話,在她克製不住低頭在她肩上時,低聲说:“什么時候满意了,什么時候帮我洗漱。”
翟忍冬:“……嗯。”
早晨的潮湿热烈很快在纪砚清指尖和翟忍冬的喉咙里上演,随便哪一幕都美得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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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砚清和翟忍冬最终决定在八月上旬出发回镇上。
走的前一天,已经在读研的金珠打电话过来,说教研室的任务完成了,导师给他们放了十五天假,可以回家陪奶奶一阵子。
翟忍冬问了金珠的火车时间,和她们的航班只差一小时,小邱一次就能接完。
于是这天,小邱先去火车站接了金珠,两人再一起过来机场接纪砚清和翟忍冬,然后和往常一样,赶着晚饭回到藏冬。
刘姐早已经预备下了饭菜,甫一听见几人回来,就从厨房里跑出来说:“快,快,赶紧洗手吃饭!”
黎婧无语:“好歹让歇一下,喝口水吧。”
刘姐:“我都炖了汤了,还喝什么水!”
黎婧:“好好好,我这就去给她们舀汤。”
黎婧惹不起就躲,这几年越发识相。
吃饭的时候,金珠奶奶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明天要和老姐妹逛集市,让金珠晚一天再回去。
金珠挂了电话,垂头丧气地说:“自从我们那儿通上公路,奶奶眼里就只有她的老姐妹,没有我这个孙女了。”
黎婧:“这说明你奶奶身子骨硬朗啊!多好的事!”
金珠瘪着嘴巴一想,还真是,顿时又高兴了起来。
黎婧趁机撺掇金珠明天陪自己去县城玩。
黎婧一个月就放两天假,只要轮到那天,就是天上下刀子,她也会去县城小小地挥霍一把,享受生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天开始想通的,可能翟忍冬差点被埋在冰川里,可能纪砚清差点下不了手术台……总归她在某个瞬间忽然发现,人还是得往前看,前头的日头又大又亮,一直往前走,还哪儿能看到身后的阴影!
“明天我请你看电影!请你逛街!你看上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黎婧大手一挥,豪气地说。
金珠刚巧没怎么去过县城,便一口答应下来。两人第二天一早就搭了公交出发。
始终保留着的阁楼里,纪砚清一觉睡到自然醒,踢了踢侧身抱着自己的翟忍冬:“转身。”
翟忍冬熟练转身,背对纪砚清。
纪砚清熟练地从后面抱住翟忍冬,把头埋在她后颈消磨起床前的困倦。
消磨了大半个小时,撑起来拍拍翟忍冬侧趴在枕头上的脸,说:“果然還是在自己的地盤更有感覺是嗎?我手心都讓你弄濕了。”
翟忍冬呼吸急促,闭着眼睛说:“是難得碰到紀老師手口并用。”
纪砚清细眉高挑:“抱怨我不常这么伺候你?”
翟忍冬:“抱怨有没有用?”
纪砚清膝蓋抵著翟忍冬腿彎,一點點將她推開:“不能更有。”
……
两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小昭笑眯眯地站在门口说:“老板,老板娘,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啊?”
翟忍冬单手揣兜,勾着车钥匙淡淡道:“还行。”
纪砚清悠悠地斜翟忍冬一眼,就差当众揭穿她一晚上连个梦都没做,好得不能更好。没等话出口,刘姐端着两只碗,快步从厨房出来说:“多大的人了,还能睡懒觉睡到中午。赶紧过来吃饭。”
翟忍冬默不作声往过走。
纪砚清笑着说:“谢谢刘姐,要不是你心疼我们,给我们留饭,今天肯定要饿着肚子出门。”
刘姐的劳动得到肯定,乐得跟朵花一样,把翟忍冬的筷子随便往碗上一搭,扭头把纪砚清的亲自递手里,一开口,声音都夹了:“出门去哪儿呀?”
纪砚清:“山坡上吹吹风。”
刘姐:“哎呀,这会儿去刚好,再晚上一个月,花开完了,又得等明年。”
纪砚清:“嗯,忍冬知道我想看,算着时间回来的。”
刘姐欣慰地点点头,说:“行,那你们快吃,吃完就赶紧去吧,碗放着我收拾。”
纪砚清又道了声,目送刘姐进去厨房后,喝了口粥,同时在桌下磕翟忍冬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