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转圜的余地?”
“没有。”
陈格笑着说:“没事,您那么好,对自己的作品那么负责,不跳一定有不跳的原因,我们理解。”
陈格拉过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精致的本子,上面夹着笔:“可以麻烦您帮我签个名吗?”
纪砚清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一下,没有立刻去接。她过去很少直接接触粉丝,不知道粉丝对她的喜欢到底是什么样子,但纵观微博上的评论和私信,她对陈格的出现心存疑虑。
陈格的表现和网络风向太格格不入了。
不经意记起剧院门口那个高瘦的侧影,纪砚清心头微动。
也许陈格、谭星和那个人一样,真情实感地喜欢着她,顺带地喜欢她的一切。
纪砚清接住纸笔说:“只签名?”
陈格闻言,眼里迅速泛起亮光:“还想请您写一句话!”
纪砚清:“什么话?”
陈格笑一声,声音忽然变得温柔至极:“星星,我想你了。”
纪砚清的字儿潇洒漂亮,写完之后递还给陈格,说:“谢谢你们的喜欢。”
真计较起来,她对这份喜欢其实受之有愧,但也只能到这里了。
她已经真真切切触摸到了自由,就想一直自由下去。
把本子紧紧抱在怀里的陈格却真诚坚定地说:“您值得我们喜欢!”
说完,陈格扬唇笑道:“我就不打扰您了,祝您以后一切顺利。我去办个入住,在附近玩几天。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膝盖厚的雪,星星也没见过。”
陈格拉起背包往外走。她的性格和黎婧很像,风风火火地,老远就能听到她在喊黎婧办入住。
纪砚清回身看着被陈格顺手带上的门,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应该不是烦躁或者迟疑,她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对此,她不会有任何的愧疚和犹豫。
她有决定自己人生的权利,现在只是合理维权,所以她把每个字都说得心安理得,笃定干脆。
陈格也完全理解。
她退出的第一步走得非常顺利。
但为什么,她的心像浮在空中一样,一点也不踏实……
“吃不吃晚饭?”靠在墙边的翟忍冬忽然出声。
纪砚清恍然回神,勾着嘴角朝她看过去,不答反问:“有没有失望?”
翟忍冬:“失望什么?”
纪砚清:“我没和粉丝打起来。”
翟忍冬后肩抵了一下墙,伸手拉门:“打起来也轮不到你。”
纪砚清眸光微敛,走到翟忍冬跟前:“你还是没听明白我在门口说的话。”
翟忍冬说:“明白了。”
纪砚清:“明白你刚才什么意思?”
翟忍冬:“我真要是你请的保镖,对不起,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会选择惜命,我这人道德感有时候为零,但不巧,我不是,我是你交的女朋友,所以你遇到危险,我只有一个选择……”
翟忍冬深黑的眸子直视着纪砚清,说:“为你不要命。”
话落,翟忍冬按下门把。
“砰!”
刚开就被纪砚清握着手腕推上。
纪砚清欺身上前,膝盖抵着翟忍冬的:“你以前真没和谁谈过?”
翟忍冬抬眼。
纪砚清灼灼的目光紧锁着她:“没谈过,怎么做到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都让我着迷的?”
她越来越没办法在翟忍冬面前保持矜持和骄傲了。
翟忍冬就像个装满宝藏的木头盒子,表面上看起来古旧朴素,甚至有让人望而却步的霜灰尘土,但内里随随便便拿出来一样都恰到好处地在她心上。
她有些控制不了。
纪砚清伸手抹了抹翟忍冬肩上的黄沙,视线垂落在她唇上:“大老板,晚饭少吃一顿撑得住吗?”
翟忍冬靠着墙壁,淡淡的:“嗯。”
两人若无其事地从房间里出来,中途被黎婧拦住说了几句话,然后上楼、开门,熱切地吻著彼此,剝開對方的衣服,磕磕絆絆地洗了澡來到床上。
纪砚清一面和翟忍冬接吻,一面熟稔地尋找著吹頭發時,那些從她身體裏悄然冷寂下去的渴望,將它們一點點喚醒。她的手从翟忍冬肩上滑过,顺着胳膊下来想握她的手腕。又是刚碰到就被翟忍冬用力反握住。
纪砚清擡眼看她,喘得厲害:“手不讓動,這個呢?”
纪砚清另一手點了點翟忍冬的膝蓋。翟忍冬眼眸半闔緩緩支起左膝,然後被靠近,被試探。女性的相同之處終於找到恰當的角度緊緊相貼那秒,兩人俱是一頓,全然陌生的刺激頃刻就傳遍了全身。
紀硯清腿發麻,低頭看著嘴唇微抿,將小臂搭在眼睛上的翟忍冬:“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