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特意去看她, 这件事的因与果之间,不会再有第二种逻辑。
比起打歌舞台, 那场街演更让慕阮阮觉得深刻。
记忆里的细节太丰满。被队友失手打落的耳返,不那么熟练的救场,弘大街上密集的人流和目光, 路人肩头的落雪。
和她人生中第一只直拍。
点击量并不多。但那个时期充满野心的眼神,却时常被她翻出来重温。唯一遗憾的是,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公演太过紧张, 慕阮阮并没有看到拍摄的人。在那段一心一意跟拍她的视频里,她一次也没有跟镜头对视。
更不会注意到人群里有一个闻商连,沉默又隐秘地凝望过她。
时过境迁, 慕阮阮初知晓这件隐秘的往事,甚至有些恶劣地想。
她的不辞而别,似乎想象中更让闻商连追悔莫及。
她的思绪被拉得太远,甚至没注意到极光飞轮已经驶回了原点。直到安全人员帮她拉开安全拴,跟拍的摄影师迎上来问了一句,
“两位老师感觉如何?”
“超级有意思。”幸好大部分时间都在走神儿,慕阮阮这才能对着镜头口出狂言, “就是时间太短了。”
一旁的闻商连淡淡瞥过来一眼, 他指了指“Play Again”的木牌,“不然再来一次?”
“怎么能为了一时的欢愉, 就把革命任务抛之脑后。”慕阮阮想也没想掉头就走,边还义正言辞地道,“还有一个恐怖屋我们就能杀死比赛了。”
他们从出口回到主街上,慕阮阮刚想在地图找一下恐怖屋的方位,却冷不丁听见一道陌生的女声,
“您好?”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身边凑上来两个怯生生的小姑娘。在慕阮阮抬头的瞬间,她们的目光就由最开始的不确信转为兴奋,个子稍高一点的女生直接尖叫了一声,
“老天爷,我就说他是闻商连!”
慕阮阮刚从六十多米的高空,回归亲切的黄土地。脚下还在打飘,就被这声高分贝武器面对面冲击,一时没反应过来。可女生的话语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人群中传播开来。
眼见人群朝他们这边张望过来,慕阮阮下意识扭头去找节目组控制下场面。可还没等她说什么,闻商连就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沉声道,
“跑。”
事实证明,闻商连是明智的。
短短几秒钟,周围两个大型项目的队伍就骚动了起来。人们纷纷放弃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长队,调转方向朝他们这边靠拢过来。
‘闻商连’这三个字,简直是比黑色星期五更有号召力的咒语。
好在他们反应及时,闻商连又七拐八绕地带着她躲进窄巷,算是短暂地脱离了人群的视线。但身后那些人显然也没有放弃,他们周围到处都是脚步声,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趁着停下来喘气的空当,慕阮阮四下扫了两眼。一道贴着“非工作人员勿入”的房门率先映入眼帘,她试了试门没锁,反手就拉着闻商连钻了进去。
这似乎是间更衣室,屋里排着两行铁柜。慕阮阮抵着门,外面的人反复经过了几次,都没发现这里的玄机。听见人流声渐渐走远,她这才实打实地松了口气。
好消息是,没有人发现他们躲在这里。
坏消息是,摄像大哥也不小心被他们甩掉了。
危机暂时解除,慕阮阮没好气地回头看了闻商连一眼,“我这算不算被连坐?”
闻商连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如果名气也是一种罪,我愿意供认不讳。”
被追着跑了一路,一时半会儿又出不去,慕阮阮干脆在屋里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更衣室不算大,这唯一歇脚的地方也没多宽敞,对两个人来说就有些拥挤了。闻商连便靠着铁柜站着,房间内一时有些沉默。
离了镜头的约束,慕阮阮忍不住提起刚才的话题,“既然去了韩国,怎么没想过联系我?”
这句话有明知故问的嫌疑。
她去韩国之前,就单方面拉黑了闻商连,还换了号码,联系方式断得彻彻底底。但闻商连既然有方法打听得到她街演的时间,找到她必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觉得,”闻商连回得倒快,“你不会想见我。”
“怎么会?”慕阮阮颇有几分事后的大度和洒脱,“凭我们俩的关系,怎么也得送你点特产。韩国的最出名苦参茶你知道吗?对心脏特别有好处。”
屋里没有开灯,晦暗里她与闻商连的目光接壤。慕阮阮眨了下眼睛,瞬间的虚实交替后,闻商连眼里零星透出点笑意,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