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加尔仿佛接受良好。
她给神尾绘子的计划到底是推进了起来。
神尾绘子多少有些犹豫:“我开始觉得丢脸了。
“要放弃吗?
“万一婚礼那天我的真爱真的出现抢婚怎么办?”
靖子称得上铁血无情:“就当做你被我骗了,直接做吧。”
神尾绘子迟迟按不下请柬的发送键:“啊,我可能真的会被杀掉的……”
靖子伸出修长手指,帮她在屏幕上点了一下。
其后的一周时间,神尾绘子都没有再联系她说“寻找真爱”的任务。靖子的生活变得极为简单:和理香吃吃喝喝,顺便等着某人什么时候回家。
在和理香逛超市购买食材的时候,靖子看到一辆全新的红色越野车停在自己面前,车门大开着,仿佛是某种黑/道小混混不怀好意的邀请。
而俩人极其自然地把购物袋塞进后备箱,然后上了那辆车。
驾驶座上的赤发口罩男子自然是路卡卡。天气多少暖和了一些,他没有穿高领毛衣,只是戴上了黑色的口罩。皮衣外套,有些痞里痞气。
到大门外,他不许靖子下车。
“接下来是第四小队的秘密行动。”他说。
靖子嘴角抽了抽。
一直到跟着自己的前辈,开着无比张扬的火红色越野车,到荒郊野外的废旧工厂,并显眼地停在厂外,她都没把这个行动看得多秘密。
“我跟到组织的交易现场,你猜怎么着?慈善活动。”路卡卡一路上给靖子讲他这段时间遇到的怪事,“他们竞拍那些需要资助的项目,台下脑满肠肥的企业家争前恐后地给钱,像中邪一样。”
靖子很难想象他这么鲜明的形象是怎么隐藏在那群“脑满肠肥”的人之中的。
在他的形容中,企业家跪在大讲堂的中心痛哭流涕,讲述自己多年来怎么坑害员工。比如工人在自己工厂里不慎切断了手臂,他不仅没有把工人送医,还诓骗学识低的对方损害了机器、耽误了工期,要有大笔的赔偿,让对方自愿放弃工伤赔偿……
企业家忏悔完,围在他身边的其他人投票决定他是否可以获得原谅。如果是判“有救”的人居多,则划入医生的阵营,参与慈善竞拍;不然,则是被牧师超度,物理超度。
“又是医生,又是牧师,活动现场别提多人才济济。”路卡卡笑得很讥讽,“你还都认识,猜是谁?”
靖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认识不了几个医生。
这是寺本加尔直接告诉她自己与零组织关联的原因吗?路卡卡早晚都会回来,告诉她。
“那……抓到了吗?”这段时间恰好没有看到过加尔。
“当然,没有。”路卡卡扫兴地承认。
那天他带着警察冲进现场,反而被控“私闯民宅”。前一次还有人被加尔超度(割喉),那天那小子却早有预料,现场意外地和平。
那些受到精神控制的企业家们指责他们多管闲事,耽误他们的善行。
明明行动失败,却有一丝松懈的他,意识到自己的心态还是有一个巨大的漏洞。
如果他真的会读心,大概就会发现,此时的后辈,也有着和他一样的私心。
“听上去倒是在劫富济贫,如果他们真的是在‘慈善’活动的话。”靖子想到那时遇到的冰雪城员工得到的耳蜗……小声辩白。
路卡卡没赞成,也没反对。
靖子知道自己什么心思。
就像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寺本加尔默认“你还在等神尾家的小姑娘”的时候冒无名火。
她有点,喜欢他。
喜欢寺本加尔很正常,他长得那么好看。
曾经他保护了她,照顾她,用温言细语包容她厌世的情绪,即使在他自己毫无记忆的那些循环里,始终如一地充当着她可靠的、唯一的人类朋友。
她独自守着几百年的交集,乐此不疲地和他交换姓名。
可是粗心如她,单单知道,寺本加尔始终独身,却不知道,他其实心里还装着其他的人。
真是……讨厌鬼。
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那她不喜欢他就是了。
她也猜到他不是外表那么人畜无害,知道他和那个邪恶的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很难想象成天披着白大褂的他,在手术室之外的地方,旁观一场接一场的暴行,白袍溅上鲜血的样子。
说什么贿赂,以为她在看到他犯罪现场的时候会因为个人私心而视而不见吗?
“我们待会进去抢一个人。”下车前,路卡卡交代。
难怪行动起来这么明目张胆,原来是抢人行动。靖子了然。
待会前辈负责冲锋陷阵,她负责给他呐喊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