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虞看着他一直盯着这些玫瑰瞧的模样，唇角也跟着上扬，语气中藏匿着让人轻易发现的愉悦：“你喜欢吗？”
黎清点头：“喜欢。”
秋虞说：“它们全部盛开应该就是这样了。”
想起什么事，他又不愉地说：“我讨厌那些丧尸。”
黎清觉得自己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秋虞当时看到被破坏的玫瑰，表情太难过，导致他梦里也频频出现这因素了。
不过他的梦里他做主，他也不想哄人了，就随便“哼哼嗯嗯”两声。
秋虞又问：“你讨厌丧尸吗？”
黎清说：“讨厌啊。”
秋虞像是自言自语：“我原来觉得它们有点烦，现在是很讨厌了。”
忽然又问他：“如果丧尸全部死去了，你会开心吗？”
黎清：“开心啊。”
秋虞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如果世界变成以前的样子，我还能保护你，每分每秒都和你在一起吗？”
黎清觉得秋虞这问题很傻，他说：“如果末世不存在了，那我就不需要别人的保护了。”
秋虞执着地问：“那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当然不会。
他是在完成任务，他有自己的生活。
但看着秋虞明亮的眼睛，黎清又有点不忍心了。
算了，骗骗他得了。
“会。”
秋虞笑了，紧紧牵着他手，十指相扣，仿佛想在他手掌上印下自己的指纹：“因为我们已经举行了婚礼，所以以后所有的时间都要在一起。”
黎清：“嗯嗯。”
骗了一次后，第二次也很容易了。
秋虞应当是很满意，他说的话黎清都答应了，他显然是不知道人类说出的话不一定作数这个道理。
“如果世界变成以前的样子，如果我变得不再强大了，你也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吧。”秋虞仿佛很执着于这个问题他，好像缺乏一些安全感。
但黎清觉得自己对秋虞挺好的呀。
他再次点头：“嗯嗯。”
第三次骗人就更容易了。
秋虞总算结束了自己的问题，心满意足地张开手，轻轻抱住黎清，声音也是轻轻的：“你会很讨厌现在的世界吗？”
黎清还没开口，秋虞便说：“也不要太讨厌好不好？”
黎清现在是什么都依秋虞：“好。”
都是梦里的，就让秋虞高兴高兴吧。
不过，黎清还有一件很好奇的事情。
“秋虞，你到底是什么啊？”黎清终于问了，在生活中不敢，在梦里他胆子大了。
秋虞歪歪头看他。
黎清：“卖萌不管用哈。”
秋虞眨巴眨巴眼睛：“等以后告诉你。”
说完，他俏皮一笑。
书上说，夫妻间要留一点无伤大雅的秘密，能引起双方的探索，才能一直保持新鲜感。
他决定留一点自己的秘密，等以后慢慢告诉黎清。
*
黎清醒来时对这个梦还记忆犹新，那种奇异清晰的感觉，好像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黎清转过头，便看见了睡在他身旁的秋虞。
秋虞正紧紧抱住他，也得亏是现在天气比较冷，这样抱起来暖和。要是天气热起来，黎清不敢想象。
“秋虞。”黎清推了推他。
往常这会，他碰了秋虞后，秋虞就会像猫很哼哼唧唧两声，然后抱他更紧，用撒娇般的语气说不想起床。
黎清好歹是个男人，就吃这套，会陪他再在床上躺会，反正这一天天的也没事。
但今天却不是这样，他第一次没把秋虞推醒。
黎清以为秋虞是在玩什么小把戏，大着胆子上手捏了捏秋虞的脸颊，又摸摸他的脑袋，就跟逗什么可爱的小动物一样。
这一番折腾下来，秋虞总算有点反应了，但却是松开了抱住黎清的胳膊。
他声音很轻，带着一点鼻音：“我还想睡觉，你不用管我的。”
黎清差点以为秋虞生病了，昨晚折腾他的时候还生龙活虎的样子。
他赶紧摸了摸秋虞的额头，没有发烧。
秋虞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动作，脑袋在他掌心蹭了蹭：“我没有生病，我只是想睡觉，我没有事，过几天就好了。”
这个过几天就好了让黎清想到了曾经上学时班上的女同学。
他神情变幻莫测，最后问系统：“秋虞身上发生什么病变了吗？”
系统说：“是一夜七次的病变吗？”
黎清：？
“统子你不对劲。”
系统语气沧桑，好像已经不会爱也不会恨了：“如果你像我一样在休息室连续待几夜，被不同系统调侃八卦，你会对劲吗？”
黎清想了一下那画面，跟当众拉屎有什么区别。
还好他见不到系统那些奇奇怪怪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