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得耽搁如此之久?”洛青云迟疑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太子对赢城动手了,幸好我去的及时,没有酿下大祸。”羡临渊顿了顿,似是在平复内心的悸动,他不敢肖想,如若当时他再晚去一步,他与赢城而今应当是何种局面。
“你准备如何做?杀了太子?”
羡临渊缓缓摇了摇头,“杀太子谈何容易,单不说进入皇宫就已是障碍重重,禁军也不是吃素的。”
“皇帝每年都会到千佛殿祭祀先祖,如今皇帝年迈,届时定会从皇子中挑选一个代替皇帝祭祖,太子必会借机宣誓自己地位,可以借此机会动手。”
“师兄,除掉太子不是目的。杀了太子还有三皇子,杀了三皇子还有八皇子,你要做多少计划?用上多少人力物力?”
“那你的意思是?”洛青云不解,但是心中已然想到了什么,“你想让赢城坐上太子之位?”
羡临渊不语,他暂时还未有这个想法,手指在衣带上的麒麟玉佩上反复摩挲。
“现在整个朝堂吏部、户部、礼部均与太子勾结,而赢城虽执掌兵符,但手中只有兵部,其库部司还是太子的人,真正可用之人也就只有禁军处。师兄,你有没有想过,三皇子明面上与世无争,活的潇洒恣意,太子缘何不动他?”
洛青云茫然地摇摇头,心下却大惊,他没想过羡临渊每日泡在医馆,却将朝堂之事摸的如此清楚。
“工部和刑部,上至尚书下至教谕均在三皇子麾下。”羡临渊淡然道。
羡临渊比任何人都明白,皇帝只是把赢城作为牵制太子和三皇子的工具,不然缘何独独将兵符交于朝堂上无人可用的赢城?
“你想怎么做?”洛青云突然严肃起来,倘若羡临渊要做什么危险的事,就是打断他的腿,他也要将羡临渊带回鬼医谷。
羡临渊瞳孔皱缩,星宇般浩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李代桃僵。”
洛青云微微一愣,“你想将朝堂大换血?”
“没错,”羡临渊点点头,脸颊不知何时染上一层红晕,“立足于朝堂之人若不能为赢城所用,那便没有存在的价值。”
“临渊,你疯了?鬼医谷向来不参与朝堂之事,你想置鬼医谷于险地吗?”
羡临渊面色一寒,“师兄,我只会去除那些残害百姓的奸佞之臣,绝不会拖累鬼医谷。”
羡临渊并不想赢城坐上太子之位,他深知赢城更愿意策马边塞,沙场擒敌。可如果朝堂之上没有赢城可用之人,将来无论谁即位,赢城都不会落得好下场。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赢城能立足朝堂,这样,无论未来赢城选择哪条路,都能全身而退。
洛青云还想说什么,突然见羡临渊单手扶额,整个身体笔直地向身后倒去。
“临渊——”洛青云疾呼一声。
好烫,高热。
洛青云将人置于床榻上,伸手探脉。
脉象虚浮不稳,临渊受伤了?
洛青云索起眉头,给人掖好被褥,开了处方就使了伙计去熬药,自己则打了一盆热水,想要为羡临渊擦拭身体降温。
解开羡临渊衣领的那一刻,大片的吻痕刺痛了洛青云的眼。呼吸骤促,洛青云的脸色青了又青。
颤抖着手轻轻为其擦拭身上红=肿=的咬痕,臊人的痕迹灼=红了他的眼睑。
“嗯.....”喝了药的羡临渊悠悠转醒,看见自己luo露的=胸=膛登时一惊,急忙伸出手笼起衣衫。
见洛青云盯着自己看,羡临渊不自在地将眼神撇向床榻内侧,本就因高热红透的双颊此刻红的更甚。
“临渊.......你知不知道,你.....伤口发炎,导致高烧....”洛青云强压着内心的愤怒,嗓子有些沙哑。
羡临渊默不作声。
“你......”洛青云将手中的汗巾紧紧握在手心,“你身上这是什么?”
洛青云明知故问,他只是不相信羡临渊能为赢城做到如此。
见洛青云不依不饶,羡临渊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吻痕。”
洛青云额上青筋暴起,一手抓住羡临渊的衣襟,“羡临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羡临渊伸手想要挣开洛青云的手,“师兄,我早已不是在鬼医谷那个跟了你屁股后面要你摘桃子给我吃的那个孩童了,而今我已二十有四,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就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
“我每日按时泡药浴,每日按时喝药,谈何践踏?”
“你.....你是男人!”
“我从不欢喜女子。”羡临渊的双睫黯然垂下。
“羡临渊——”
“师兄,”羡临渊扯起一抹笑,苍白又无助。
“你早知我心悦男子,何苦再来问我这样的问题?我已和赢城同宿四年,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你又何苦咄咄逼人,以此来羞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