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童的带领下,三人驾着马车到了城西的鼓山上。
看着直穿云际的山,陆溪禾只觉眼前发黑,拉着脸幽怨道:孟童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在家就天天爬山,来了江城,你还带我爬山,怎么着,我是猴子啊!”
听了陆溪禾的话,羡临渊“噗嗤”一笑,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陆溪禾双手叉腰,佯怒道:“好啊,你们俩一起欺负我一个弱女子!”
孟童以为陆溪禾真的生气了,急忙向前两步,谄媚道:“别呀溪禾姐姐,你是猴子也是漂亮的猴子,猴子一枝花!”
“孟童!你就是故意的!”说着,陆溪禾扬起手就要冲孟童挥去,孟童哪里会等着挨打,匆忙转身一股烟的溜走了。
看两个人打闹追逐的模样,羡临渊脸上的笑意从未停下,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直到两个人大汗淋漓,身上的衣衫都要被汗水浸透了,方才停下。
看着满头大汗的两人,羡临渊向山脚下挑着担子的老汉挥了挥手,买了三份绿豆粥,才让二人安静下来。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索性登山的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个住在山脚下的农户上来大柴,像他们三人特地跑山上来玩的,倒是一个人都没有。
孟童和陆溪禾似乎永远有着使不完的劲,一路上追追打打,像是认识许久的伙伴。
好不容易走到了半山腰,孟童看着漫山的野草,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惊喜的向草丛扑了过去。
“公子你看!”不多时,孟童手中举着一块沾满了泥土的块状物。
羡临渊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定睛看了看,扬起了笑意,“独麻还是窝麻?”
“独麻!”孟童惊喜道。
陆溪禾好奇的凑了过去,有些嫌弃的看着孟童满是泥土的手,转头看向羡临渊道:“什么毒?”
“野天麻。孟童,你跟溪禾解释一下。”羡临渊淡淡道。
“野天麻分两种,只长一个的叫独麻,长一窝的叫窝麻。”说着,孟童将手中的独麻展示给陆溪禾看了看。
“这草药很难寻吗?为什么你如此兴奋?”陆溪禾好奇道。
“倒也不是难寻,只是这野天麻通常都是长在深山野林里,没想到在这等地方也轻易寻到了......”
陆溪禾还想说什么, 转头见羡临渊一脸疲惫的模样,凑到孟童耳边,小声道:“羡大哥昨日没有休息好吗?怎么看他很疲惫的样子?”
孟童歪了歪头,看了羡临渊一眼,拽了拽陆溪禾的衣袖道:“公子身体一向不好,咱们在这多停留片刻吧。”
得到了陆溪禾的同意,两人知会了羡临渊一声,便冲着野草堆跑去。
羡临渊见二人跑远,身体微微后仰,双手撑在石头上,微闭上双眸,任凭丝丝缕缕的风从自己身体中穿过,汗水被清风带走,留下一丝清凉,沁入心底。
一直躁动不安的心,在这一刻,似乎也得到了抚慰,心如止水,无暇其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羡临渊感觉到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衫,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陆溪禾与孟童放大的脸。
“做什么呢?”羡临渊笑了笑,直起了身子。
“公子你且看。”孟童像献宝一样侧开身子。
看着面前一堆的草药,羡临渊的嘴角扬了起来,“倒是没有摘错。”
得了表扬的孟童得意的看了一眼陆溪禾,见羡临渊脸上有了笑意二人伸出双手,互相拍了一下,“耶”了一声,似乎是做了什么伟大的事情一般。
看二人兴高采烈的模样,羡临渊勾着嘴角,淡淡的笑着。
他羡慕孟童和陆溪禾,可以活的如此无忧无虑。
如果他没有遇到赢城,他是不是也会像孟童和陆溪禾一样,平淡快乐的过一辈子。
如果上天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还是会爱上赢城,但是他再也不会费尽心力的去陪在赢城的身边。
赢城就是那天边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否则就会分不清现实与梦幻,跌入深湖,不可自救。
眼见太阳快要落山,三人不再停留,匆忙下了山,本意就不是来采摘草药的,看着晾晒在石头上的草药,孟童止不住的心疼,最终也只是拿了那棵独麻下了山。
下了山,三人直接在客栈用了膳食,看着陆溪禾进了厢房,羡临渊才放心的带着孟童回了医馆。
“公子,溪禾姐姐很好。”孟童驾着马车,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传入羡临渊耳中。
“嗯。”羡临渊淡淡应了一声。
“公子,溪禾姐姐其实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看得出来,溪禾姐姐很喜欢公子。”
羡临渊轻叹一口气,“我也很喜欢你。”
车厢外的孟童震惊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公子....我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