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临渊轻轻摇了摇头,赢城总是这般,从不在意他生病抑或是哪里有了异常,他只在意在他有需求的时候自己能不能让他尽兴。养鸽子件事,到鸽子痊愈,赢城都没发现。
“也罢,”羡临渊松了口,“跟着就跟着吧。”
想来侍女换成孟童,赢城也不会在意。
第十八章 下药
何况,他也当真喜欢这个孩子。
告别了孟天,孟童仅用了一个小包袱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衣服,随羡临渊而去。
孟童极是懂事,搀扶羡临渊上了马车后,自己就与车夫一齐坐在外面,连自己的包袱都没有放置在马车内。
“师兄,沧州疫情的事查的怎么样了?”羡临渊歪了歪身子,斜靠在马车的软枕上,一整天的忙碌奔波,着实让他疲惫不堪。
洛青云点了点头,“你的猜测是对的。”
“果然是太子。”羡临渊目光深沉地看向窗外,“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牙齿里有毒药,全部自尽了。”
羡临渊有些头疼的按住了眉心,“起因呢?”
“南疆的蛊毒。”
“嗯.....”羡临渊疲惫地阖上双眼,南疆蛊毒,只有南疆人手中才有,看样子,太子竟与南疆人有牵扯。
洛青云见状,也不敢再出声,恐怕打扰到羡临渊的思路。
“师兄,你派人去南疆一趟,找一下鬼头,让他探探南疆最近是否有人出境。”
南疆本就是封闭小国,与其说是国,倒不如说是寨子。因善于研制蛊毒,一直未曾有国家吞并。鬼医谷制药也制毒,少不了要用到南疆的蛊毒。而这鬼头,则是鬼医谷与南疆交易的线人。
洛青云应声,看见临渊极是疲累的样子,眼神中抑制不住的流露出担忧。
“临.....”
洛青云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却被车外的话语声扰停。
“吁——”马车骤停。
“敢问车内是否是临渊公子。”一声问询,清扰了羡临渊假寐,他不悦的皱起眉头。
“何人?”
“公子,是我。”
“无忧?”羡临渊起身撩开帘子,“你怎么到这来?”
无忧一脸焦急,“公子.....你快随我进宫吧,王爷今早被皇上传去问沧州疫情之事。王爷也不知怎地火气很大,处处顶撞,皇上龙颜大怒,太子得到消息,把王爷带走了,我怕王爷再生出事端.......”
羡临渊头疼的抚上额头,长吁一口气。
赢城生出事端事小,太子若是设计,赢城掉进他的圈套事大。
羡临渊转脸看向洛青云,眼中露出一丝无奈,“师兄,劳烦你先带着孟童回医馆,待我回来,我去接他。”
洛青云点点头,纵身跃下马车,抱着孟童骑上了无忧的马,直奔医馆而去。
车窗外的树影交错重叠,羡临渊却无心欣赏,轻轻附上跃动不安的心脏,“赢城,你万不能出事....”
“无忧,回王府一趟。”羡临渊突然想起赢城给他的宫牌还在卧室里。
羡临渊没有名分,也没什么入宫的机会,这宫牌也就一直搁置,如今却是派上用场了。
“六弟,你也真是,你跟父皇置什么气啊。”太子勾上赢城的肩膀,装作亲昵的样子。
“哪里置气,明明是父皇咄咄逼人。”赢城眉头微蹙,不着痕迹的与太子拉开了距离。
太子自是留意到赢城的动作,干笑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不说这不开心的事了,咱们兄弟俩可是好久没见面了,今日可要一醉方休。”
不等赢城拒绝,就将人推搡着入了座。
赢城不想与太子有过多纠缠,他不是没怀疑过沧州疫情与太子有关。
为什么疫情发于沧州?又为何偏偏在他平定匪乱之时?冬季,本就不是疫病高发时期。
若不是羡临渊及时赶去,阻止了疫情的发展,待他回来,只怕是要提着头颅向天下谢罪了。
“皇兄,我是真的不能喝酒。”赢城推脱着,心中暗自思忖这酒中是否掺杂了什么。
太子眼里闪过一丝精光,老虎都就位了,怎么能让到手的兔子跑了呢。
“哎呀,难不成六弟还怕皇兄酒里下毒不成?给皇兄个面子,皇兄先干为敬。”
话已至此,太子一杯尽饮,赢城见状也不好再推脱。
浊酒下肚,赢城只觉嗓子灼热,“这酒,真烈。”
“六弟,你属实不知,这酒可是突厥那边进贡而来,烈的很。”
太子爽朗一笑,宝贝似的看着面前的酒,心中暗道:好戏,在后头呢。
寒风穿过掀起的门帘,将室内的温度吹冷了几度。 随着太监一声尖细的传唤,太子妃、安嫔一道自门外翩然步于大厅。
“拜见殿下,拜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