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妃以为羡临渊是使了性子,“西院本宫可让人按着东院重新打理一番。”
羡临渊摇摇头,道:“娘娘,临渊宿在这竹园极好。王爷那儿,临渊会多多规劝,不会让人道了王爷脊背。”
裕妃还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规劝。
羡临渊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做了决定,是如何也改变不得。
不过,羡临渊既是说了这番话,她也便放心了。
娶妻与纳妾不同,娶妻了再经常留恋宿外,一定是要被朝堂与百姓诟病。
现下朝堂上没了太子,只有赢城与赢盛,谁人不想自己孩子能搏得一番天地。
可怜天下父母心,裕妃也不能被这世俗幸免。
裕妃自是知道赢城的性子,抿了抿唇,抬起的手又搁置,最终像是下定决定般,抬手覆上羡临渊的手背:“临渊,你知时势,懂轻重。城儿与你一起,本宫放心。希望你万事以城儿为重。”
羡临渊点了点头,默默抽回自己的手,恭敬道:“娘娘放心,临渊自知。”
见羡临渊有些漠然的模样,裕妃也未多说什么,既然已经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了,她也不在此地多做久留。
临走多番打探了羡临渊一眼,得了羡临渊点头,才总算放下了悬起的心,踏实离去。
羡临渊转身回了竹园,看着满园葱翠,明明一派生机勃勃的模样,在他眼中却是灰暗一片。
与竹园相反的,六王府内,红绸帷帐,灼灯明烛,一片喜庆祥和......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人为悦己者容
入夜,羡临渊早早熄了灯窝在了床上。
明日便是赢城大婚之日,羡临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过是再过一日而已。
忽然一阵风吹过,吹开了房门,钻进了寝室内。
羡临渊翻了个身,也未去将门关上,任由它开着。
床榻突然着了重量,不得羡临渊反应,便被拥入一个宽厚的怀抱中。
羡临渊没有挣扎,这般熟悉的气味,除了赢城,再无他人。
“睡了?”赢城轻声道。
羡临渊动了动身子,“你怎地出来了?”
听了羡临渊的问题,赢城顿觉委屈:“母妃派了人看着,本王好不容易逃出来的,你便如此冷淡。”
羡临渊转了身来,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着赢城,从他的发丝,到眉眼,再到鼻尖、嘴唇.....看的认认真真。
赢城被羡临渊打量的有些不自在,轻咳两声将人拥入怀中,“看本王做什么?”
羡临渊也未遮掩,“今日,娘娘过来了。”
赢城猛地拉开自己与羡临渊的距离,脸色蓦地一冷:“母妃来做什么?”
“没什么,娘娘要我劝解王爷日后要懂得分寸,王爷以后便少来这竹园吧。”
赢城拉着一张脸,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多管闲事。”
边说边将羡临渊拉入自己怀中,“你莫要听母妃言语,本王以后会经常来竹园陪你。”
“那王妃那呢?娘娘那要如何交代?”
赢城一愣,暗自咬了牙。
“你放心,本王答应你的便定是会做到的。她不过是有个名分,待她生下孩子,本王.....”
是啊,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看着赢城为难的模样,羡临渊一笑,“我没关系,你做安排便是。”
一击毙命,不过如此。
自己现在连男宠都算不得,说的好听了,不过是赢城养在城外的外室。
羡临渊总觉得这一次将自己的心思收敛的足够彻底,这一次,他总该可以体面的离开。
但是心,还是一如既往的会痛。
原来,只要是接近赢城,他便永远做不到全身而退。
终究是自己高估了自己。
羡临渊只觉得自己的脑海中空荡荡一片,整个身体似乎轻飘飘的不是自己的一般。
赢城看着羡临渊的模样,莫名的恐慌起来。
“你放心,”赢城急切的将羡临渊揽紧,他害怕看到羡临渊如今的模样,“临渊,本王心里只有你,只有你。”
羡临渊没有说话,他深情企且麻木地看着赢城,赢城身上那股淡淡的檀木香将他团团围住。
他眷恋地将自己埋在赢城的怀抱里,赢城终究还是要娶了知念。
再过一晚,这人,便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羡临渊甚至感受不到难过,原来,心死了,是连难过都不会有的。
床幔上的珠帘,摇晃了整整一夜。
羡临渊从未如此的放肆过自己对赢城的感情,他的爱如炽热的火焰,将赢城团团裹挟。
赢城对于羡临渊的主动感到不可思议,不等赢城深究,欲望便攻破了理智,占据了高峰。
二人抵死了缠|绵,恨不能将对方与自己融为一体。
直到月落阳升,直到鸡啼狗吠,二人才恋恋不舍的拥抱着彼此,阖眼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