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医馆。”羡临渊不再理会赢城,抬起如玉般的手指挑起门帘,对着齐鸿道。
“不行!”赢城如小孩子闹起了脾气,伸手握住羡临渊的手腕。
“医馆又吵,布局又局促,为什么非要住了那儿去!不许去!你要当真不愿意回王府,我们回竹园。”
羡临渊默默抽回自己的手,看向赢城:“赢城,你先前既然说了,要与我重新开始,你就要学会尊重。我不是你的男宠。”
赢城一哽:“本王也未说你是男宠,本王只是想回了王府便能看到你,这又有什么错?”
“你没什么错,赢城,我同你那些男宠不一样。我有自己要做的事,我不可能一直围绕着你团团转。曾经我只是怕惹了你心烦,不愿言语这些罢了。”
“米淮不在了,医馆需要有人打理,我抽不开身。”
赢城蹙了眉,“那本王便买了你这医馆!”
“你若是买了这医馆,也不过是强逼着我离开江城。”羡临渊冷声道。
“你.....”赢城被羡临渊憋得说不出什么话来,生着闷气,甩了衣袖跳下了马车。
羡临渊微闭了双眸,抬手掀了车窗上的帘子,见赢城站了树下正踢着脚下的石子生着闷气。
赢城不明白,羡临渊为什么总是在拒绝自己。
曾经自己无论说什么,羡临渊都会温柔的应允。
他总感觉羡临渊不再是曾经的羡临渊,羡临渊变了。
但是他又说不出羡临渊哪里变了。
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还是这个人,可是心似乎不在自己身上了。
他不喜欢羡临渊拒绝自己,不喜欢羡临渊对自己的疏离。
心中的不安在赢城的身上转变成了暴虐,童年的经历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发泄心中的异动。
羡临渊就像一只风筝,那风筝的线被他牢牢握在手中,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这风筝的启停涨落,而如今,这根线似乎是断了。
赢城突然感到茫然无措,他不知道究竟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将羡临渊留在自己身边。
这个人,似乎在准备离开自己。
想到这一点,赢城的内心一阵窒息。
良久,赢城感到身后站了一个人。
微风乍起,裹挟了一股清淡又苦涩的药香拂过赢城的鼻尖。
“怎地下来了。”赢城垂手闷声道。
“起风了,上去吧。”羡临渊伸手牵住赢城的手。
“本王只是想多与你在一起 。”赢城闷闷道。
“嗯。”羡临渊应了一声。
“你就非要住在医馆吗?”赢城不死心地问道,“那医馆药味太重,本王不喜欢!”
羡临渊垂了垂眸子,“那便少来。”
“你......”赢城再次被羡临渊堵得说不出话来。
让他少去,做梦!
赢城气哼哼地环着手臂,没有回了马车,反倒是抬着修长的步子向街巷走去。
“做什么去?”羡临渊问道。
“饿了!”
羡临渊无奈地摇摇头,看赢城使着性子,心中还是有些许放心不下,便也跟了上去。
“吃什么?”羡临渊环顾了一圈,正值午时,街上倒是热闹的紧。
赢城没有应答,找了个卖小笼包的铺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商贩极有眼色,一看二人穿着打扮便知不是寻常百姓,急忙放了手中活计凑了上来。
“二位客官可是要吃些什么?”
“来你这铺子你说什么!”赢城没好气的嚷道。
不能对着羡临渊发火,他便只能将心中这团火气发了其他人身上。
商贩被赢城吼得莫名其妙,又不敢多说什么话来,扁着嘴悻悻转身拿了食物去。
羡临渊见状,起了身行至商贩旁,自袖口掏出银钱放了商贩面前,歉意地笑了笑:“抱歉,两笼包子,两碗汤茶,余下的银钱不用找了。”
商贩见着银钱,双眸立刻闪了光,连连道了几句“多谢公子。”
赢城见状,不满地哼了一声:“为何要与他道歉!”
他不明白,为什么羡临渊对着一个商贩都可以笑脸相迎,对着自己却是连个笑脸都不愿意施舍。
心下更觉委屈。
包子很快便拿了上来,商贩看着赢城不甚好的脸色,也不敢多言语,摆下碗碟便匆忙退了下去。
赢城看着面前的肉包,“怎地买了这么多?”
“孟童与齐鸿也未吃饭,待会给他俩带着。”
闻言,赢城内心的不满更甚。
“你时时想着他人,怎地就不知道想想本王!”
羡临渊疑惑地抬起眸子:“怎地没有想你?你这不是正吃着了?”
赢城气不打一处来,羡临渊仿佛是故意针对他似的。
“不许你用这种语气同本王说话!”
羡临渊未作声,拿了竹筷自顾自的夹了一个肉包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