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自己执意来劫这牢狱,米淮怎地会死。
现实并未给羡临渊过多悲伤的时间,还不等羡临渊回了神,卜东梧便指派军机处的侍卫,将现下在宗人府的所有人一并扣押到了御书房。
“皇上,人已带到!”卜东梧双手抱拳向皇帝行了一礼。
羡临渊敛了敛心绪,抬眸一望,心下暗暗吃惊。
这御书房真是热闹非凡,除了赢城、无忧与他外,竟然还有太子与梁世明。
“赢城,你可有何要解释?”皇帝道。
赢城瞥了一眼太子,冷哼一声,自衣襟里取出兰珺瑶的血书,正欲向前走去,却被太监总管拦了去路。
“狗奴才也敢挡着本王的路!”赢城嗔怒道。
太监总管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赢城:“王爷,此乃奴才职责,还望王爷见谅。”
赢城半眯了眼眸中凛色一闪,手臂一屈,将手中血书扔在了太监总管伸出来的双手中。
太监总管恭敬地行了礼,双手端着血书向皇帝呈去。
“只是何物?”皇帝问道。
“兰珺瑶的请罪书。”
太子闻言,面色一寒。
赢城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面色如途的太子,道:“回禀父皇,兰珺瑶已死谢罪,元日投毒过程已尽数详写在血书上。”
太子不屑道:“人都已经死了,你再说这血书 有何含义,死无对证吧了。”
赢城眸色一簇:“皇兄此番何意?”
“你若是强逼侧妃写下这血书,又能奈几何?死无对证,找谁说理去?”
此言一出,赢城攥了攥笼在衣袖中的手。
皇帝将手中血书细细查看一番,而后将血书掷在桌案上,“赢城,你讲此事细细道来。”
赢城微微躬身,应了一声。
“父皇,元日投毒,是兰珺瑶所投,但她是受太子指使。”
“你血口喷人!”太子向前一步,伸了手怒指赢城道。
“血口喷人?皇兄,本王若是究竟是否血口喷人,由父皇定夺。”赢城沉声道。
“闭嘴!”皇帝看了一眼太子,厉声呵斥一声。
太子抿了抿唇,不服气地瞥了眼一眼赢城,不敢再造次。
“父皇,”赢城不疾不徐道,“兰珺瑶临死前告知儿臣,太子以兰家灭门事件缘由全部怪责到儿臣与父皇身上,儿臣东院指证儿臣谋反的文书也是兰珺瑶所放。毒药也是太子借兰珺瑶生病,以此从太医院谋骗而来。”
“你撒谎,如若是本宫差使,太医院为何没有马钱子的用药记录!”太子怒道。
赢城双眸盯着太子,冷冷道:“这就要问问皇兄了,太医院御医未有告老清退之人,怎地就进了新御医来。”
皇帝眼底划过一抹凉意,挥手斥道:“小兴子,将元日给祯儿诊治的御医给朕传来!”
第一百零八章 翻身
太子浑身一僵。
“皇兄,是非经过,待这李太医来了,一问便知。”赢城冷冷盯着太子,眉宇里都是厌恶。
不消片刻,李太医便随着太监总管的步子进了御书房。
小小太医,何曾见过如此大的阵仗。
“朕问你,可是你在东宫给兰侧妃诊治?”
李太医仓惶伏地,颤声道:“回禀皇上,是微臣。”
“兰侧妃是何病?”
“侧妃受了惊吓,心神不宁,微臣开了些凝神的方子。”李太医偷偷瞥了一眼一脸怒气的太子。
“方中可有马钱子这味药材?”皇帝道。
“回禀皇上,凝神的方子,用不得马钱子。”
“用不得?”皇帝挑眉,“兰侧妃可是说,你给她开的方子里是有马钱子这味药材的。”
“微....微臣不敢说谎,太医院有留存药方,皇上若是不信,遣人到太医院一查便知。”李太医将额头服帖在地上,心中不免暗暗惊心,亏得太子机警,将药方一式二份,置换了太医院的存档。
皇帝点点头,再次命了太监总管找人寻了太医院存档。
“药方每日一副,确实没有马钱子这味药材。”皇帝将几张药方掷在赢城面前,道:“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赢城冷笑一声:“皇兄倒是做得仔细,可百密总有一疏。”
“父皇,药方一式两份,另一份被兰珺瑶藏在东宫花园假山下,还望父皇前去排查。”
太子怒目而起,伸手指向赢城:“赢城,你是何居心,这与搜宫有何区别!”
“皇兄莫不是心虚了?”赢城勾起嘴角。
“你.......”
皇帝单手拍案,制止了二人争吵,直接拍人搜了东宫假山。
太子眼看赢城胜券在握的模样,心下不觉有些慌乱。
他自以为将兰珺瑶把控的很好,但兰珺瑶并不傻,难保不会趁其不备,握住自己的把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