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满脸不屑，浑身都笼罩着渗人的戾气，阴森森，叫人心底发慌。
他目光扫过装着菜的推车，冷笑一声，疯狂输出：“哟，一把年纪了还自己出来买菜，儿女都死光了？”
“你们是得了尿毒症嘛？嘴这么毒。”
“有病就赶紧去治，没钱就去捡垃圾，周围的环境挺好的，好像没什么垃圾，那……你们互相捡对方吧。”
大妈们惊呆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直接咒他们儿女，一个个气得发抖，瞪大了双眼，指着贺峥说没教养。
周围原本想拉架的年轻人收回了手。
后面的两个保安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底看见了笑意，眉头一挑，默契地放慢了速度，慢慢走去。
这群老太太看不起他们做保安的。
经常阴阳怪气。
他们早就很不爽了，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她们吃吃瘪！
没有保安的阻拦，贺峥继续疯狂输出，听她们骂自己没教养，丝毫不生气，甚至嘚瑟一笑，拍着手点头。
“对对对，我没教养，你们有教养，请问，叽叽喳喳不停的老妖婆们，你们是在家里天天学鹦鹉吗？还是……”
贺峥话音一顿，猩红的眸子掠过暗色，还带着些沙哑的嗓音顿时冷得掉渣：“你们先天大脑发育不全，没上过学，不知道多管闲事该怎么写？”
站在最前面，烫着一头羊毛卷的大妈气的脸都青了，指着贺峥咬牙切齿道：“当街骂老人，不要脸！”
另一个大妈踏着地板，跟着附和：“对，不止不要脸，还心胸狭窄，我们只是随口说几句，你就跑过来发疯，怪不得人家不理你，你活该！”
最边上的大妈见贺峥人高马大，满身煞气，一副想宰人的模样，不敢动手，怕讨不好，催促保安快来。
大妈们毕竟是业主，表面功夫还得做。
保安们点了点头。
小跑了起来。
贺峥周遭的戾气愈发浓郁。
他目光死死盯着喋喋不休的大妈们，双手攥紧拳，眸底里翻滚着盛怒的阴霾，最后却笑出了声。
“对啊，我不要脸，我爱发疯，我还想去你们家蹭饭呢，我看看买了些什么菜！”
贺峥俯下身，抓起大妈推车里的菜，一个个往地上扔：“怎么都是青菜，这可不行，我最讨厌吃素了，哟，有鱼啊，准备做酸菜鱼？不错不错，你们挺符合这道菜的，活着浪费空气，又酸又菜又多余。”
贺峥的声音沙哑，语调讥讽。
逗得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三个大妈气的面脸通红，浑身发抖，又碍于贺峥长得高壮，看起来很凶，手臂上是肉眼可见的肌肉，她们根本不敢动手，生怕真的逼疯了这家伙。
“你……！”
“你再这样我们要报警了！”
“哎哟，怎么有人这么不讲理，我心脏病都快气得复发了！”
哭着喊着。
她们竟然想蹲在地上开始耍赖卖惨
好在保安‘及时’赶了过来。
皮肤稍黑的叫周晨。
他一边帮大妈捡着地上的菜，一边安抚大妈们的情绪。
大妈们还骂着他们来的太慢。
另一个叫白辉，白辉装模作样抓住贺峥的手臂，满脸严肃，低声训斥道：“你这混小子怎么这么没礼貌，不知道尊老爱幼吗？走，跟我去值班室！”
刚吼完，又压着声音，低下头，悄悄说了句：“小弟弟，这几个老太太是我们这里的业主，麻烦你先配合下。”
贺峥冷着脸没说话。
但有没有挣脱保安大哥的手。
年轻人担心大妈们耍赖，纷纷走过来劝和，维护贺峥。
“好了好了。”
“大妈，你们快起来吧。”
“对啊，是你们先骂人家父母离世什么的，要我说，以后管住嘴，别总说三道四的，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大妈们气得没说话了。
由于贺峥只是骂，没有出手，她们想报警也无法报，最后只能憋着一口气，骂骂咧咧走进了小区。
随着贺峥跟保安去了值班室。
周围的人也散了。
白辉见少年满脸阴郁，眼眶还红红的，指缝里还挂着几道干了的血迹，摇头叹了叹气，用纸杯给贺峥倒了杯水。
“来，喝杯水冷静冷静。”
贺峥接过水杯，道了谢。
周晨也忍不住好奇询问：“小兄弟，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啊？说出来，说不定我们哥两个还能开导你。”
贺峥攥紧水杯，拒绝交流。
温水从水杯里涌出打湿了他的手。
少年神情愈发失落，眸底涌起水雾，咬着唇，自闭地低下头，像只被抛弃的大狗狗一样缩成团，一声不吭。
周晨和白辉对视了一眼。
没再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