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时间便腻了?
当初追得轰轰烈烈,非她不可,不惜花重金日日给秦逸写信,这才过了多久?
楚兰舟拉住秦泛,让她先坐下,道:
“秦逸和顾泽溪本就有缘无分,她们能在一起这么久,缘分已快尽了。她自小被义父收养,最看重的也是她的义父,若亲情和爱情只能选择一个,她选择的只会是亲情。除非某一日顾泽溪能明白,人终其一生是为自己而活,而非他人。”
不过若她回头,秦逸是否还在原地等她,便不好说了。
况且秦逸看着也不像是拿得起放不下之人。
“我就知道顾泽溪靠不住,亏得我当初还信了她几分。”秦泛想想便觉得生气,她敲打了顾泽溪那么多次也无用。
“顾老掌柜怕是活不久了,顾泽溪不想让他走得有遗憾。”楚兰舟猜测道。
当初她把顾泽溪留下长临,也是因为顾老掌柜身体不好,想让她多陪陪他,不让她以后有遗憾。
可她却没想到顾泽溪因为顾老掌柜的期待,会想要和顾泽溪分开,去成婚生子?
“她不忍心义父遗憾,就不知道心疼秦逸吗?秦逸只要认定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心里再也装不下其他。她忘了当初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打开秦逸的心吗?现在说舍弃就舍弃了。”秦泛为秦逸觉得不值。
秦逸幼时经历本就坎坷,若不是遇到她,或许都活不过那年冬天。
她原以为和顾泽溪在一起后,身边有个人陪伴,以后的生活不会再那么孤单。
结果呢?
“来人,去把秦逸叫来。”秦泛道。
既然顾泽溪要与秦逸分开,那以后便再也别想再见到秦逸。
秦泛护犊子得很。
秦逸此时在泛兰舟酒楼,把自己关在房中,回忆着过去她与顾泽溪的点点滴滴,却仍然想不明白她们为何会走到这个地步。
秦逸去顾宅找了顾泽溪许多次,她都避而不见,她写信给她,她也只是偶尔才回上一句,不是完全的不理不睬,却再也不复从前。
秦逸环顾着四周,原本冷清的房间,多了许多不属于她的物件。
她们刚在一起时,顾泽溪恨不得天天和她黏在一起,在这个房间中摆了许多她的东西,更是时常与她住在一起。
她在酒楼的另一个房间俨然已经成了摆设。
那日顾泽溪和她说要回家一趟之后,墨影殿刚好有事,她无法脱开身,便没送她回去。
也是从那时开始,她们之间的关系像是单方面被切断了。
她多日联系无果,最是丧气之时,顾泽溪写了封长信给她。
她本是很欢喜,可看到最后,心中却满是慌乱。
她想将放在房中的东西,都搬走。
她说以后不住在这儿了,东西继续放在这儿也不好。
秦逸自是不愿,她也回了一封长长的信,她仍然想挽回她们之间的感情。
可不论她写了多少,恨不得将她们之间的一切都写在那张方方正正的纸上,却都抵不过她回来的几个字:‘我不爱你了。’
她不爱了。
她说她不爱了。
最后顾泽溪也没来将房间里的东西收走。
秦逸以为她还会回来。
可最后得到的却是她要去即墨的消息。
即墨的铺子又出了些问题。
现在顾泽溪还没回来,她也没说什么时候会回来。
秦逸渐渐地也很少再给顾泽溪写信了。
好像从一开始,即便顾泽溪说最喜欢她的那段时间,泛兰舟里的事也比她重要。
秦逸不明白,于她,她到底是什么人。
她真的有爱过她吗?
秦逸每日将自己关在房间,欢喜、纠结、痛苦、悔恨,各种情绪五味杂陈。
她时常觉得自己过去对顾泽溪不够好,有时候太过冷淡,不够有趣,也不够热情。
可她原本就是那般的人,她也慢慢地改变了许多。
她不埋怨过去的自己,那时候的她也不懂。
等以后她们再重新在一起后,她对她再好点儿,再热情点儿。
秦逸也学会宽慰自己了。
可每当夜深人静时,她仍是想不明白,止不住地思念顾泽溪。
但是她已经不再给她写信了。
就这样吧。
秦泛命人叫秦逸回将军府后,秦逸简单地收拾好东西,把顾泽溪的东西也放到了她在泛兰舟酒楼的房间里,之后便退了房。
这间房她原本租住了五十年,她提前退租,余下的租金也不要了。
这几个月她对再追回顾泽溪的执念也不深了。
只要她觉得开心便好。
秦逸在将军府住了一个多月之后,顾泽溪从即墨回来了。
顾泽溪不知为何要约她一起吃饭,秦逸应下了。
她们好像回到了以前一般,却又好像隔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