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秦泛一动不敢动,声音嗡嗡的。
“那我有些吃醋了。”楚兰舟的唇贴在秦泛的耳侧,声音低低的,有些委屈。
“你吃什么醋,该吃醋的明明是......”秦泛立刻转过身反驳,却望进了一双笑眸中,眸色温温,配合着她的无理取闹。
秦泛脸色倏得一红,眼睛不住地闪躲,依旧嘴硬,小声咕哝着:“你吃什么醋......”
“姐姐不仅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还.....”楚兰舟越说声音越低。
“我哪有!明明是他觊觎你,还想要娶你。”秦泛气得双眼通红,尤其她还不在楚兰舟的身边,若不是楚兰舟后面逃婚了,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姐姐说没吃醋。”楚兰舟轻轻地笑了。
秦泛一愣,猛然反应过来,楚兰舟是故意的,瘪了瘪嘴,心里又委屈了:“他差一点就娶到你了。”
秦泛越说越委屈,眼泪巴巴地往下掉。
楚兰舟立刻慌了神,她本是想逗一逗秦泛而已,她以为秦泛反应过来后还会像以前一样,没想到她会哭,忙哄道:“我最后不是逃婚了嘛,除了姐姐,谁也娶不到我。”
“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秦泛抱着楚兰舟,埋在她的颈间,哭得越来越凶,将积压在心底的恐惧、委屈和思念一股脑地都哭了出来。
从楚兰舟回来后,她伪装了那么久的坚强,在此刻轰然倒塌。
她虽然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心思却比常人要细腻敏感得多,之前从未有过什么事能难倒她,不管遇到什么问题,也总能迎刃而解,除了楚兰舟。
之前道长说的第一个办法,她不是没试过,只是对她来说,毫无用处,道长说的修心,她不知要用多久才能修出来,她等不了了,一刻也不想等了。
即便用她的一切来换回楚兰舟,她也愿意。
更何况是她丝毫不懂的命数。
她的命数虽然是道长毕生追求的‘道’,可不是她自己领悟明白过来的,即便她拥有了也无用。
若是哪一日她真的开悟了,再好好修,终会再次重回她的‘道’。
看得太重要,反而永远也悟不到其中的真谛。
凤凰涅槃之后才会重生,放下之后才会真正地拥有。
可若让她放下楚兰舟,她却完全做不到。
除非有一日,她将楚兰舟忘了,否则她会一直紧紧地抓住她,永不放手。
楚兰舟明白此刻的秦泛,她当初起码是回到了过去,知道只要找到方法便能回来,心中至少还有一丝希望。
秦泛却不同,她寻不到她的丝毫消息,找不到她的一日,心中的恐惧便会累积一日。
好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也忙着处理杨、花两党的事,心中还有几分初心。
否则,即便她回来了,秦泛可能已然不在了。
楚兰舟至今也没怀疑过秦泛对她说的话,以为她回来,真的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秦泛不知何时睡着了,楚兰舟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也闭上了眼。
第二日,两人再次睁开眼,太阳已到了正空,又睡到了日晒三竿。
“没事,反正我们不急着回去,早晚能看得上日出。”秦泛丝毫不在意,和楚兰舟一起用完了午饭,坐着马车便回去了。
两人回到院中,简单收拾了一番,带了几个护卫,便打算去街上逛一逛。
秦泛和楚兰舟来嘉禾里并未瞒着行程,当地刺史也知当今太傅和她的未婚夫人来嘉禾里过冬。
他知道秦泛拒了朝臣无数封拜帖,也不敢擅自登门,便命人送了一份嘉禾里的出行攻略到秦府。
“这个刺史倒是个懂事的。”秦泛翻着厚厚的出行册,像是对她的画册的详细注解一般。
上面详细介绍了各个地方的美食、美景和注意事项等,洋洋洒洒写了几十页。
“或许可以调入京中。”楚兰舟道。
她们来嘉禾里本是为了过冬游行,可沉浸在官场太久,便是布局也做了十几年,遇到一个不错的官员,下意识地总想要留下,以防以后有用。
当年她们的泛兰舟酒楼开业时,来酒楼作诗的考生,至今已有七成全部在朝为官。
墨音楼一直将他们记录在册,也是以备不时之需。
“不急,再考察考察。”秦泛向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能让她消除疑虑的人,并非一两日。
不过他远在千里之外,也能知道她不喜官员拜见,却也送来了这个出行册,也算用心。
秦泛和楚兰舟在嘉禾里第一次度过了一个无雪,又温暖的除夕。
春节后,两人根据画册和出行册,按照当初的计划,到各处一一游玩。
两人在嘉禾里逍遥自在,可在长临的武珝和晟颜柔每日却精于计算,小心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