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骥。”楚兰舟唇角微抬,有些虚弱地道。
向来有泪不轻弹的墨骥,别过脸,红了眼。
帐篷中早备好了热水,秦泛直接将楚兰舟连人带衣一起放进了浴桶中,她将外衣脱了也跨了进去。
秦泛此时才看清,楚兰舟穿的竟是一身白衣,衣服是被血色浸染成了红色。
秦泛双眼微眯,眸色暗沉,恨不得将花渊微和杨迟衣的尸身拉出来日鞭三千,以泄心头之恨。
“姐姐。”楚兰舟轻轻捏了捏秦泛的手,另一只手慢慢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没关系,我已经为你报了仇,以后再无人敢伤你了。”秦泛抬手覆在楚兰舟的手背上,脸上扬起一抹笑,轻声道。
“嗯?”楚兰舟双眼微睁,有些不解。
“没事,以后再与你详说,我们先回去。”秦泛垂眸,想将楚兰舟的湿衣脱了,手刚碰到楚兰舟的衣领,却被楚兰舟的手拦住了。
秦泛抬眸望去,却见楚兰舟脸颊泛红,神色闪躲:“我...我自己来。”
楚兰舟本就容易害羞,她们又太久未见,刚见面便这般坦然,有些不太自然。
“那...舟舟帮我脱?”秦泛松开手,向楚兰舟又凑近了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楚兰舟,蛊惑道。
楚兰舟的脸更红了,抬眸只望了秦泛一眼,立马又移开视线,露出一只仿佛沁了血般的小耳朵。
秦泛只觉心底发烫,口中发干,不自禁地倾身上去,一手拦着楚兰舟的腰,一手抚着她的脸,含住了那只透红的耳垂。
“嗯...”楚兰舟双手抵在秦泛的肩上,轻轻推搡着,欲拒还迎。
秦泛顺着耳垂一路吻到唇角,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般。
楚兰舟双眼微阖,慢慢环住秦泛的脖颈,头仰着,配合着秦泛的动作,唇间不自禁发出些喟叹。
此时已无人再在意先脱谁的衣,桶边湿衣遍地,红黑错乱,水渍淋淋淅淅从桶边一直漫延到床前。
深夜,秦泛侧卧着,一只手支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睡熟的楚兰舟,抬手悬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描绘着她的轮廓,最后慢慢地放在她的脸上,从额头抚到眉眼,再到鼻子,到唇边。
秦泛低下头,在楚兰舟的唇上又轻轻落下一吻,只是单纯地唇贴着唇,感受到唇上柔软的触感,秦泛张开嘴咬了咬,不敢用力,又探出舌尖小心地触了触。
“舟舟。”秦泛松开楚兰舟的唇,窝在她的颈边,胳膊搭在她的腰上,放任着困意的侵袭,也闭上了眼。
翌日,两人睡到了午时才醒。
“累不累。”秦泛在楚兰舟的脸颊上轻啄一口,神情惬意。
楚兰舟摇了摇头,想起昨晚的事,脸上又染上了红晕:“该起了。”
秦泛点头应道,又在她的另一边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才起身亲自给楚兰舟拿来她准备好的衣服,一身红色的衣裙,红色的狐裘。
“喜庆。”秦泛笑眼弯弯,解释道。
“好。”楚兰舟点了点头,温声应道。
秦泛也换上红裙,两人虽同穿红色,甚至款式也相近,给人的感觉却不同。
秦泛的红衣更张扬,像是烈焰,楚兰舟的则内敛许多,透着股温润和柔和。
两人双手紧握,出了帐篷。
“主子,太傅。”墨骥一直候在帐外,看到两人出来,忙上前行礼,“东西已经收拾完了,用了午饭,便可即刻回京。”
“好,辛苦了。”秦泛点了点头,牵着楚兰舟的手向桌边走去。
“姐姐现在已经是太傅了?”坐下后,楚兰舟才问道。
“是啊,晟颜卿去年已驾崩,如今幼帝登基,武珝、晟颜柔和我是辅政大臣。”秦泛盛了一碗汤,递到楚兰舟的面前。
“去年?我离开了多久?”楚兰舟皱了皱眉,有些混乱。
“从你被刺杀失踪那刻起,距今刚好一年零一个月。”秦泛道。
“才过去了一年多?”楚兰舟惊诧道。
“先吃饭,这些我们回去再说。”秦泛夹了一筷子菜到楚兰舟的碗中,此时她并不想与楚兰舟说太多费神之事。
楚兰舟刚回来,最主要的事是休息。
现在朝中无事,杨、花两党已彻底铲除,不论是武珝,还是晟颜柔,与她皆是友非敌。
北疆已平定,吐谷浑短时间内不会来犯。
幼帝年龄尚小,也不需辅佐,朝事有武珝在,暂时也不需要她,她更是推了早朝之事。
如今她有大把的时间陪着楚兰舟,她们可以惬意地享受生活。
况且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回到将军府,她为楚兰舟准备了一个惊喜。
“好。”楚兰舟明白秦泛的意思,也不再多问。从昨日下午一直都到现在,她只喝了一碗姜茶,一口饭也未吃,本也不觉得饿,可饭菜一入口,饿意便瞬间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