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知道楚兰舟信不信人与人之间是因为缘分才聚在一起,结果第一次听到楚兰舟对她这么直观的表白。
可她说她对她的喜欢,为何要把她对她的喜欢,也说成是因为她想要她的喜欢,她才会喜欢她?
“缘分只是道家解释俗世中人与人之间关系的一种说辞,信便有,不信则无。”楚兰舟没有过多的解释,她知道不是自己悟出来的,无论她如何说,她也不会懂。
“舟舟现在已经研究起了道学了么?”秦泛不太理解楚兰舟的话,她若再说下去,她不晓得自己会不会被绕晕。
“不是,只是有时候偶尔会看一看,算不上研究。”楚兰舟摇了摇头,她有时候遇到困惑时会看一看这些书,开导自己。
或许是看得多了,慢慢便也懂了。
“怎么啦?刚刚看了什么?”楚兰舟站起身,弯着腰从秦泛面前拿过她刚刚看的信。
楚兰舟一目十行地看完,心下了然,道:“看来这次姐姐很快便能结案了?”
“哈?为什么”秦泛又从楚兰舟手中拿过信,又看了一遍,上面只是记录着师爷的生平事,怎么就要结案了?
“姐姐知道为何之前我让墨音楼的人去查老道长,却极少能查到有用的信息,这次却连先天观的账本也能查出吗?”楚兰舟道。
“为何?”秦泛顺着楚兰舟的话问道。
虽然楚兰舟的这句话和她结案的事毫无半点关系,但她知道她这么说,定有她的道理。
“因为道长之前不想让我们查到,现在却是将这些送到我们面前。”楚兰舟道。
“所以,我们之所以能查到师爷的事,也是因为他想让我们查到?他在了他的尘世缘?”秦泛瞬间便懂了。
“对。”楚兰舟点了点头。
“那舟舟觉得这次师爷会怎么保秦海的命?”秦泛问道。
“主动认罪。”楚兰舟道。
“秦海不像是主动认罪的人,况且即便他认罪,也不足以抵消他所犯的罪。”秦泛虽这么说,却也好奇师爷会如何给他支招。
“秦海的命不重要,陛下让姐姐来滁州,也不是为了秦海,而是杨、花两党,他背后的名单才是他最大的价值,况且即便没有朝廷的治罪,他也活不了多久了。”楚兰舟看到了秦泛眼中的兴奋,又抛出一个钩子。
“为啥?”秦泛果然更好奇了。
“七年前我们第一次见到秦海时,他肥头大耳,如今却干瘦如柴,虽然看着精神,不过却是靠丹药吊着命,老道长保了他七年的命,他活不过今年年底。”楚兰舟自从查到了老道长的消息后,不止一次想,他的出现是不是也是为了帮助秦泛。
毕竟一切太过巧合。
“老道长为何要保他的命?”秦泛的疑问越来越多。
“或许是为了姐姐。”楚兰舟弯了弯唇角,也不去多想,暂且便这么认为。
或许是真的呢?
“那肯定是为了我。”秦泛也扬了扬眉,收下这句话。
她说是那就是。
衙门暗室。
“先生救我。”秦海看到师爷,立刻便跪下了,痛哭流涕。
“大人。”师爷往侧面走了一步,救命之人的一跪,他受不起。
“之前我不该不听先生的话,还与孔亦明一直来往,现在秦泛要查出来,我该怎么办?”秦海说的很混乱,前言不搭后语,不过安玉怀却听懂了。
安玉怀早已算过了秦海的命数,他救与不救,都免不了一死。
他本不该干涉他的命数,当年却仍不忍心还是提点了他一句,可他终究未听。
不过,若是他听了,或许也活不到现在。
一切都是他的命,他只能引导,改变还是需要靠他自己。
他自己不愿意去改,他说再多也无用。
“去找秦泛认罪,主动承认这么多年你的所作所为,并把你身后的人都交代出来。”安怀玉道。
“不行!”秦海斩钉截铁道。
他找师爷来是为了给他支招,而不是让他去送死。
“去认罪可从轻发落,将功抵过,若是等秦泛自己查出,便是你想认罪,也没机会了。”安玉怀早料到了秦海不会轻易自首,也准备好了说辞。
“可是......”秦海的确有些动摇。
“秦泛正在刺史府等你,她知道你会去认罪。”安玉怀又道。
“不可能,他刚刚才问了我七年前账本的事,我搪塞过去了,他在府中是在等我的消息,而不是我的认罪。”秦海又立马否定,可看到安玉怀气定神闲的模样,又松了口:
“我再考虑考虑。”
秦海也有自己的判断,不然不会在秦海只是对账本的金额有些怀疑时,便心慌得要去找安玉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