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做个南瓜浓汤吧。感觉她会想喝。”
胡姐递过去一个碗,里面装满了蓝莓。
“得。你吃点这个。”
童溪:“谢谢。哦,我还是等下吃吧。”她想到了沙滩上的柳无隅。
柳无隅抱着腿坐着。童溪蹲到柳无隅身边问:“还好吧。”
“不好。”
童溪看向远方的海面。
“你不可能逃得出去。”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逃不出去。”
“她恨你。能抓到你一次也能抓到第二次。”
“我真想不通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你帮着她又好像在帮着我。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童溪把拳头捏响,“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你说我们什么关系。而且只有你能治愈她。不管怎么样你做错了事总该你善后吧。”
柳无隅站起来,“她怎么了?我做了什么?”受了什么样的伤需要治愈,她做了很错的事情吗。
童溪听完后笑说:“听你这个语气你好像不恨她。”
恨或者生气都是正常反应。童溪会给时间让柳无隅考虑。
柳无隅笑不出来。她恨不得…恨不得…柳无隅咬紧牙根,拼命的找寻能说出来的狠话。
“到底出过什么事情。你不告诉我,我怎么会有办法治愈她?”
“我想你需要时间好好考虑。”
黎以清醒来的时候,童溪正守在她身边。黎以清翻了个身,童溪轻声问:“要不要起床吃饭。胡姐做了南瓜浓汤。”
黎以清听到这个感觉肚子有点饿,她坐起来。浓稠的汤吃一碗下去似乎能饱一辈子。
下楼,到餐厅。奇怪,没得吃的时候偏偏想吃掉全世界的食物。可当食物满满当当的出现在面前时,想吃的欲望比和尚的六根都清净。
黎以清坐下来,面前的浓汤闻得到南瓜的味道。黎以清舀了半勺送进嘴里,很香甜。
“现在几点了?”
“十点。”
“人呢?”
“一直在沙滩上。”童溪的耳机里有声音,听完后她说:“柳无隅想回来。”
黎以清用勺子刮着碗底。
“嗯。”
童溪轻声说了几句话。看守柳无隅的保镖收到命令后说:“你可以回去了。”简单的几个字以及机器人一般无情的转身。柳无隅明白了,她要靠两条腿走回去。
一碗汤快见底了,黎以清喝得比平时多,还以为老古董会有多硬气呢。全是装的。软骨头。
“这回她是真服软还是假装的。”
“我觉得她肯装算是一种服软了。”
“不一定。她那么会装。”
童溪耳机里有声音,保镖说是柳无隅到了门口。
“她到门口了。”
黎以清:“让她等着。”
等待很漫长。柳无隅站在门口,周围的建筑多少挡掉一些风。没有那么冷。好想喝一杯热水。也不知道暴君今晚吃东西了没有,吃得香不香。
柳无隅摇摇头,她为什么要关心暴君。怎么看都是她比较惨。
等了两个小时。门打开。柳无隅从地上起来,“我认错。”黎以清等着她继续说。柳无隅的手心蹭了蹭裤子,“我不逃了。”她跪下来。
黎以清对着童溪说:“带去洗干净。不准吃东西喝水。”
童溪:“行。”
浴室在另外一头。路上童溪问柳无隅:“考虑清楚了?”
柳无隅:“嗯。”
她在洗澡时喝了点水龙头的水,味道有点奇怪。肚子很饿。但是她也知道今晚是没得吃了。
洗完后,柳无隅来到黎以清的卧室。黎以清赤脚踩在地毯上,她正在看书。柳无隅关上门,“晚上吃东西了吗?不会又吃几口就不动了。小猪咪。”
哎?记起来一些零碎的画面。暴君说朋友吐槽她胖。
黎以清把书放下。老古董…想起来了?说话的语气温柔又耐心。“你过来。”柳无隅走过去,瞄了眼书,《A Vision》。黎以清勾着食指,柳无隅蹲下来。
黎以清:“你对这个感兴趣?”柳无隅摇头,“还好。”黎以清:“蛮有意思的,你要试着读一读吗。”柳无隅:“读英文原著总是找不到感觉。看什么都像是在看论文。”黎以清踢了踢她,“不看就去暖床。床头柜上有药膏,拿去涂。”
平常的对话,好像前不久在海滩上闹得不愉快的人不是她们。
托盘上不止有药膏,棉签纱布退烧药止痛药很齐全。她拿起药膏,她自己没办法涂到后背。她又将药膏放下去。算了,无非是破皮。两三天也就好了。
黎以清重新拿起书来看。卧室里两个人的呼吸都很轻。柳无隅去开柜子,她拿了双毛线袜出来,“怕冷还非要光脚。”
“我不怕冷。”
应该说是以前不怕,现在手脚冰冷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