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根本不知道她有孩子这事儿。”姜淮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想。
“真的?”他眼底紧绷的冷意松了松。
“就算我对她不感冒,也没要爆这种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背后捅刀这种事情一旦被揭露,后续就是一连串的麻烦。
姜淮是能不折腾就不想折腾。
周羡南起身将她两边衣领往中间拢住,“进去睡觉。”
姜淮仰头望着他滴水不漏的眉眼,乖乖“嗯”了一声。
许知意的事情在网上闹出无数个版本,给吃瓜群众提供了大量口粮。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自然没有定论,但她未成年生子却是不争的事实。
等热度慢慢降下去,许知意的星途也跟着就此黯淡。
姜淮的工作室就在此时,不声不响地发了通稿。
解释说自己和诺斯特酒店董事长姜翰舟是亲戚关系。
给众人留足了想象空间。
“你老婆倒是高明,把所有事情都撇得一干二净,最后也没把你牵扯进来。”路方长戴着墨镜,站在高尔夫球场上,朝身旁的男人说道。
周羡南的眼睛如同当下的阳光,灿烂却没什么温度。他利落击球,却打出今天最差的一杆。
路方长匪夷所思道:“以你的技术,不应该啊。受什么刺激了?”
周羡南把球杆扔给球童,“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路方长越来越看不懂他,摇了摇头,优哉游哉地独自打球。
……
姜淮戏拍到一半,接到崔昀的电话,说周羡南要去出差。
“去多久?”周羡南出差是常事,反正最近她行程安排得也紧。再加上他最近大姨夫的反应有些强烈,姜淮觉得还是避着点儿比较好。
“一周。”崔昀嘴里向来不会出现大概,也许,可能这些字眼,语气十分肯定。
“需要我回去帮他收拾行李吗?”
“不用,我们已经到机场。”
“这么急?”以前周羡南要外出,都会提前告诉她,“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您别担心,这是周总临时决定的。”
姜淮这才放下心来。
周羡南离开期间,姜淮更加的忙。只是她还是保持着往日的习惯,每天都会给他发条消息。
周羡南大多数时候都只回一个“嗯”,表示他看到了。
接下来姜淮有一条跳水的戏,她怕水,有些焦虑,趴在床上不时深呼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可这件事一直压在心里,找不到出路。
她忍不住打给周羡南。
“哥,你睡了吗?”这是他出差后,姜淮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主要是有时差,怕打扰到他。
“还没。”他惜字如金。
“你晚上一个人睡觉,会不会怕黑?”她问话的方式十分迂回。
“不会。”
“......”话让他给说死了。
姜淮拨了拨抱枕上的流苏,声音闷闷地,透着不明显的娇气,“那你想象一下,你怕黑,但晚上不能开灯的情况下,又只能一个人睡,该怎么办?”
“我三十一,不是三岁。”
这个人真是很没有同理心,姜淮就知道指望不上他。沮丧地叹了口气,“算了,你忙吧。”
“我记得你不怎么怕黑。”他没有立刻挂断电话。
“嗯。”其实幼时还是怕的,但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待久了,也就习惯了。
“但是你怕水。”他不经意说道。
姜淮心头猛地一跳,如同柳暗花明般豁然开朗。窒闷的感觉瞬间消失,只剩被人被人懂得的舒畅。
“被我说中了?”男人的嗓音有种低沉的颗粒感,把人的听觉拿捏得死死的。
姜淮没有否认。
在他面前,所有逞强都是无效嘴硬。
“是啊,有一场跳水的戏要拍。”
“找个替身。”他帮她做了决定。
“我找吻替就已经有人在背后嘴碎,更别说跳个水都不能亲自上场。要是传出去,会被人骂娇生惯养。”
其实她嫁给周羡南以来,可不就是一直娇生惯养。
这么一说出来,心里痛快多了。她没等周羡南说话,语气轻松不少:“没关系的,就是跳下去泡一会儿,工作人员也在现场,不会出问题。”
周羡南淡声嘱咐道:“别强迫自己。”
姜淮应了一声,心里松快多了。洗了澡早早上床,一点都没失眠。
次日她的戏被安排在清晨,闹钟一响,她便起床。温沫顺路来接她。
到了片场,便开始化妆。
刚化完妆,换好衣服,制片人就赶来说姜淮的戏要转场。
姜淮事前没有接到通知,和其他一样惊讶。她的妆容略有些浓,眼睛睁得像圆月,妖娆感刹那淡化,只剩透明的清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