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状似失落地摇了摇头,对周映惜道:“我就说嘛,我哪有那么大魅力。”
周羡南长身玉立,神色未动,一如既往的深沉内敛。他冲姜淮招手,让她和自己回房,“你俩凑一块,全是没营养的话题。”
过了两天,《沙坪雁落》主创开了次见面会。
宋明延准时参加。
他本人比照片上更清瘦高挑,气质清朗温和。笑起来更是让人如沐春风,风度翩翩的氛围感拉满。
他上前来同姜淮握手,举手投足都给人很绅士的感觉。
两人客套两句,各自退场。
姜淮在回去的路上,想起周映惜那番不着边际的吃醋论,觉得好笑。
周羡南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哪会费那些心思,仅仅因为心情反复,就去为难宋明延。
......
为了能尽快适应剧中情景,姜淮查阅了很多民国时期的风土人情。穿搭上也调整了风格,以复古风为主。
进组之后,是从钟涟漪少女时期开始拍的。此时的钟涟漪还没有落入滚滚红尘,心思比较单纯,一双眼睛灵动热烈,不谙世事。
原本姜淮长相就偏纯欲,演起来得心应手。以至于后来开始拍钟涟漪渐渐滑入黑暗深渊,烟视媚行,不择手段,有些转换不过来。
温沫安慰她,“别心急,这两天刚好没有你的戏,调整一下。上一部戏到宣传期,需要配合一下档期。下周有个采访,几个主演都要到场。”
姜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无论如何,这一关总要过去的。心烦意乱没用,最终是要解决问题。
她专门在备忘录里列出最近紧要的事情。
第一件是把自己武装成一个妖艳贱货。
还有嘛,就是丰胸。
不管哪一条,都挺羞耻。但没办法,谁让她是劳模,只能为艺术献身。
对其他人实践搔首弄姿那一套,她不敢,想想就能尴尬得脚趾抓地。于是只能拿周羡南当小白鼠。
周末晴空万里,秋阳金灿灿地铺到门口。庭院前的大草坪刚修剪过,空气里浮动着青草的清新气味。
她一大早就去了周宅,陪俩长辈吃了个早餐,从温室花园里剪了一大捧花束回来。
香格里拉卷边非洲菊,浪漫爱人多头玫瑰,百子莲,开得温婉烂漫。
她穿着一件珍珠白真丝重锻倒大袖旗袍,外面罩了件姜黄色披肩。整个人雅洁深秀,异常受阳光青睐,光影迁移,梦一样失真。
周羡南靠在墙壁上抽烟。
姜淮老远就冲他挥手,他拿烟那条手臂抬了抬,懒洋洋回应。
她走近之后,空气里也染上花香。
“我给你做的早餐看见了吗?”姜淮问道,然后眯着眼睛笑起来,“奶奶刚还问你呢。我以为你已经去上班,难得这么清闲。”
顺理成章地把花交给他插瓶。
这种精细活,姜淮可做不了。不然没几天就会枯萎。
周羡南正好无聊,找了只米色的陶瓷花瓶,修剪花枝。
“我看你就是懒。”他习惯了姜淮这德行,喜欢花又不会侍弄,全扔给他。
对他的嘲讽,姜淮照单全收。坐在高脚凳上,手肘撑着中岛台,秀丽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衬得鹅蛋脸小巧明媚。
“家里总要有个人享福,不然你辛苦打拼,都为了谁呀?”她嗓音比平时娇气一点,像化开的糖,牵着丝,一缕缕地撒网。
周羡南斜眼瞟她,将最后一口烟抽完。
烟头被扔进烟灰缸。
姜淮犹豫了片刻,这时候她是不是得嗲声嗲气地蹦起来夸哥哥手真准啊?
咦,好恶心。
她开始起鸡皮疙瘩,最后只能作罢。
周羡南也不会插花,他喜欢激烈一点,对抗性强的运动,以前完全没碰过这门女人才擅长的艺术。这会儿他也只是凭感觉,最多把长枝短枝排列得顺眼一点。
就这还能赢得一位脑残粉,姜淮睁眼瞎地夸赞道,“哥,你好厉害。”
周羡南喉结动了动,烟瘾又犯了。把花瓶撂到一边,“你眼皮上的那玩意儿,糊到眼睛里去了?”
他说的不会是眼影吧?
姜淮笑得脸僵,险些破功。亏她一大早起床,画了个斩男妆。勾引男人真的好难,她想破罐子破摔。
可是一个好演员,怎么能放任自己有职业瓶颈呢?
她再接再厉,轻推了他一下,嗔道:“夸你还不满意?这手艺至少比我好,不算埋没这些娇花。以前也没发现你手这么巧。”
说着,她将周羡南的大手摊开,掌心对掌心地贴上去。他指节修长有力,能完全将她的手给盖住。
姜淮真心有些惊奇,“你的手比我大这么多。”
她的手软若无骨,娇嫩得像豆腐做的。连掌心纹路都比他要秀气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