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眼睛圆圆地,“那当然,我可是时刻注意形象的女艺人。”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姜淮心里那一点不宁被抚平不少。他身上一直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看着我干嘛?”察觉到她直愣愣的目光,周羡南不禁问道。
他的视线情绪平平,却让姜淮觉得带着莫名的穿透力。她赶紧垂下眼眸,随口说道:“我想泡澡。”
“所以呢,想让我给你放水?”
姜淮一噎,心里升起诡异的反骨,“不可以吗?”
于是,她头一次享受了周先生的放水服务。
他连家居服都没换,只脱了西装外套。身上还穿着妥帖的西裤,衬衫和马甲。
人高马大地坐在浴缸边,他随手往水里扔着玫瑰花瓣。
只是扔的动作没什么美感,十分直男。
然后,他便开始解西装马甲的纽扣。
姜淮不禁警惕地瞪眼,“你干嘛?”
“水放好了。”他用陈述的语气说道。
姜淮做了个送客的动作,“那您可以出去了。”
周羡南有理有据地说,“我放的水,我为什么要出去?”
姜淮已经感觉到不妙,战略性地往后退。
没等她逃之夭夭,周羡南已经赶上来,关上浴室的门。她像是只惊雀,立在原地,“我的换洗衣物还没拿。”
“不拿也可以。”他已经用手肘的夹角,挟持住她的脖颈。
姜淮后脑勺贴在他胸口,一片硬邦邦的感觉。
这种时刻,她会更加敏锐。感知到他隐在肌肉线条下的力量和比平时更加泛滥的荷尔蒙。
衬得她更加娇嫩和柔软。
他已经对姜淮的身体非常了解,知道该怎么刺激她,又在她受不住的边缘,将她拉回来,让她舒服。
姜淮成了一块为他定制的橡皮泥,捏扁搓圆。全看他爱好。
事后,他异常温存。轻柔地吻她。
这比无间的亲密更让人悸动。
姜淮靠在他怀里,像被蜜水包裹。眼睛都睁不开。
“还好吗?”周羡南扶着她从水里起来。
“浴巾,浴巾!”姜淮什么都没穿,现在知道羞了,蜷紧的脚趾如同收拢的花瓣。
她眼睛水汪汪地泛着微红,显然是被欺负得狠了。
脆弱的破碎感,更会挑起男人心底的恶劣因子。他轻笑着,摸了摸姜淮的脸颊,“怎么这么可怜。”
这都怨谁?
姜淮狠狠瞪他一眼。
托周羡南的福,她原本以为会失眠,因为他太能闹腾,竟然一夜无眠。
她起床的时候,周羡南已经开始吃早餐。见她下楼,还甚是稀奇地问道:“昨晚你装的?”
按理昨晚那个强度,她身段如水。没道理会起得这么早。
姜淮很想拍他,又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口舌,便一脸正经地答道:“我今天有事。”
周羡南点了点头,“能让你客服万难起床,应该不是件小事。”
姜淮心里一跳,几乎以为他察觉了什么。可他的表情,又那么稀疏平常。
人果然不能心里有鬼。
姜淮比段令宜更早一步到达指定地点。她没等多久,段令宜就出现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氛围不复往日的轻松。
段令宜坐下,姜淮问她想喝点儿什么。
段令宜先是说不想要,后来又觉得心里坠得难受,非得握住点儿什么,才能找到一点支撑,便跟服务生说来一杯温水。
水端上来,她立刻把杯身握住,心里安定了一些。
姜淮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笑了笑:“不用紧张。”
这次的谈话,出乎姜淮的意料。
段令宜那句“我和周景和在一起过”便让她整个人都懵掉。一瞬间,她像是被巨大而坚硬的玻璃罩子困住,姜淮只能看到段令宜嘴唇开合,却听不清对方在说着什么。
她和周景和在一起过。那这么久以来,她的愧疚,她对婚姻的抗拒,又算什么?
算笑话吗?
姜淮不相信。
一定是段令宜在撒谎!
“你住口。”姜淮压抑着哽咽,低声喝道。
段令宜嘴唇颤了颤,沉默片刻,她才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可能一时难以接受。可他人已经不在,我骗你做什么呢?他出事的前一晚,就是和我在一起。”
说着,段令宜的眼泪掉了下来,“我真的很喜欢他,也一直好奇,他的正牌女友,是个怎样的人。所以我制造和你的偶遇,到你的工作室面试。我不止一次想过,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姜淮提着包,游魂一般来到停车场。
直到梁望津递上纸巾,她才察觉自己哭了。
她还是不相信,周景和会背叛他们之间的感情。姜淮把眼泪擦干,眼睛红得像兔子,嗓音涩哑道:“你真的只查到,段令宜追过周景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