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就能有这种服务,姜淮自然不好推却好意,点了点头,走进餐厅。
“周总说他马上回来。”
过了十来分钟,周羡南就穿过客厅,出现在姜淮面前。
姜淮只是抬头,望了一眼,又把头埋下去吃馄饨。
连梁望津都感觉得到,姜淮兴致不高。
“你先下班吧。”周羡南对梁望津说道。
很快,餐厅内只剩下夫妻两人。
姜淮碗里的馄饨只剩下两颗,她打算吃完就上楼。
周羡南在开动之前,把自己的馄饨分了几颗给她,“一碗就那么点儿,够吗?”
姜淮手搭在碗边,想把碗拖走,但又觉得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争执,于是把馄饨舀起又放下,好像不必凑到嘴边也知道烫嘴。
余光瞟见周羡南低头吃着馄饨。他在老宅吃饭,遵循老一辈细嚼慢咽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吃得慢条斯理;私底下为了节约时间,进食速度不算慢,却又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要是用一颗善于发现的眼睛去看,他身上其实有很多和别人不同的技能点。
这不禁让姜淮又想到了温沫。
她会每天事无巨细地把关于自己的事情汇报给周羡南吗?甚至于包括今天她们两个,在车里的谈话。
姜淮一抬头,不知周羡南什么时候停下了动作。她跟他耀烁的眼眸,对了个正着。
她脸上的惊愕太过明显,周羡南更凑近了瞧她,“怎么一直心不在焉?”
他从来不喷香水,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姜淮心里有些不自在,觉得他身上的清爽气息比平时浓烈两分。
姜淮几乎从餐椅上弹起来,“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然后上了楼。
她快速洗了澡,躺上床。
窗外雷声轰鸣,下起暴雨。
姜淮闭着眼睛,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走进房间。
她闭眼睛的动作更加用力。
一双有力的臂膀托着她,轻轻往床中间挪。
可能是她挨床边太近,周羡南怕她会摔下去。
没一会儿,姜淮就感觉到自己胸口的肌肤失去遮挡。这天她穿的是一片式睡衣,布料仅靠腰间的结系着。
那个结如果被蹭散,几乎就是整个地暴露在外面。
她下意识地用手捂住。
“没睡?”周羡南捉住她的手腕,说话也是人赃并获的语气。
姜淮拉过薄被,盖在身上,“很快就会睡着。”
说完,她侧过身去,背对他。
“睡得着吗?”他一副揭穿她的口吻,笃定她揣着心事,十拿九稳地失眠。
姜淮像被触动了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他果然是知道。自己和温沫的谈话,什么都瞒不过他。
姜淮回以六分甜度,但缺乏真心的笑容,“当然,我又没做过亏心事。”
她话里的锐度,在周羡南面前不值一提。他引到着姜淮跳过情绪,直面问题,“别急着发脾气。”
说完,还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掌心温凉,让姜淮觉得自己像个失去情绪管理的孩子。
她眼眶漫上一层湿淋淋的水红,侧过头,把眼睛往枕头上蹭了蹭。连自己都没发觉,这个动作更显得委屈和孩子气。
“你为什么要解雇段令宜?”
周羡南的后背挡着光,这使得他英气的五官版画一样,显得格外深邃。他淡淡扫了姜淮一眼,仿佛在说,那个女人根本不值得她有此一问。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关于周景和的任何人或事有牵扯?”这才是她真正想问的。
周羡南眼眸定了定,里面的幽光成了一条狭路,险峻而崎岖。没人能够通行,也没人能看透。
这表情好像在酝酿一场比窗外还要强烈的暴风雨,让姜淮不禁心里打鼓。
“你可以这么理解。”
姜淮微怔,讷讷地说道,“可是,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我又没有前任,你当然没有机会介意。”周羡南凉凉瞥她一眼。
能这么比较吗?
他的直白,反而让姜淮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哪有人吃醋吃得这么理直气壮。
周羡南趁机教育她,“与其对旧人念念不忘,不如把时间和精力花在对的地方。还是说你身在曹营心在汉,一直在糊弄我?”
姜淮瞬间八个脑子都不够用。
怎么最后还变成是她的错。
正反思是不是自己想太多,忽地反应过来,眼睛瞪得圆圆地,“你是不是想PUA我?”
周羡南被她气笑,“怎么就能把我想得这么坏。”
他心眼子多得能下一盘围棋,姜淮小牛犊似的,脑袋往他胸口撞,“你不坏谁坏。”
周羡南掐住她的腰,丝绸睡裙触手一片丝滑。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强势将她搂进怀里。
两人身上的沐浴露味道起伏交融,姜淮想要起身,男人有力的手掌按在了她微凸的蝴蝶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