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阮林浅浅地拍了个戏,虽然他拍了快一个小时,制片人告诉他,最后剪出来可能就十几秒。
阮林哭笑不得,季怀邈一直等在一旁,笑着给他顺气:“为了民宿,忍忍。”
除了浅浅地演戏,阮林现在开始浅浅地带货。但是他发在网上的做菜视频,发生了一件让他无奈的事情。
有次他在教大家做糖醋鱼,让季怀邈帮他递个东西,季怀邈问了句:“是这个吗?”
这句没剪掉,好家伙,那几秒的弹幕,铺了满屏。
阮林皱着眉头,看看屏幕,再瞅瞅季怀邈,问:“他们到底是想学做菜,还是想听你的声音啊?”
这问题,季怀邈也回答不上来,搂着他哄道:“有流量就是好事,不琢磨了啊。”
“嗯,对。”阮林应道。
季怀邈说啥,阮林都觉得对。季怀邈看着他的样子,忍俊不禁,抱紧他,亲了亲。
参加首聘机长答辩前一晚,季怀邈在复习笔记,阮林扒拉出他的制服,要用挂烫机给他熨熨。
季怀邈拦了下,说:“扣儿,这不皱,不用弄了。”
阮林抓抓脸蛋,总觉得他得做点什么。季怀邈轻笑着,拉过他的手,说:“你陪我说说话吧。”
拉着阮林一起跌坐在懒人沙发上,季怀邈挠着阮林的手心:“不用担心,技术层面没问题的。”
“除了这个,还会问其他问题吗?”阮林好奇地问。
季怀邈摇了摇头:“可能会有些评委临时想起来的问题吧。”
想了想,阮林捧着季怀邈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哥,不管你是飞鸟还是风筝,我都想让你知道,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如果有一天,因为一些原因,你要离开津连港,我在为长辈做完该做的事之后,我会去找你。”
“稳住,不能掉眼泪。”阮林揉了揉鼻子,扯了个笑,“哥,没有其他如果了。这辈子…”
曾经的阮林,不愿意想那么久之后的事情,过一天是一天。但现在,他觉得这样的话,说给季怀邈听,也说给他自己。
这不是简单的情话,是阮林说到做到的承诺。
季怀邈压着阮林的手,睁大眼睛看着他,嘴巴张合着,试图发出声音,却几次没能说出话。
捋着季怀邈的碎发,阮林还是红了眼睛,他笑了笑,说:“哥,你为我做了太多。你说让我拿好风筝的线,我不会撒手的,你相信我。”
“我爱你,哥。不管你飞到天涯海角,你不忙的时候,就低头看看我。”
“看看地上的小扣子。”阮林把自己说笑了,“我还是当初那个小孩儿,是扣子,是阮林。”
季怀邈原本只是想和阮林随便说说话,让阮林歇会儿,可没想到,阮林竟然说出这么一段让他动容的话。
没有人会不变,也没有人会永远年轻。来到蓝天街,离开再归来,季怀邈觉得自己大概还是变了。
不过有一点,不论如何改变,季怀邈愿意一直做阮林的怀表哥哥。
季怀邈按住阮林的后颈,微微仰起头,吻在阮林的额头。轻又郑重的,他说不出更多的话,只用这阮林能懂的温柔回应他。
“等我回家。”季怀邈轻声说。
第二天一早,季怀邈穿戴整齐去参加答辩,阮林歪着脑袋在被窝里打哈欠。
“中午我要是回来得晚,你自己先吃。累的话,点外卖啊。”季怀邈嘱咐道。
阮林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笑着看他。
季怀邈弯腰亲阮林,小声说:“这什么表情,早晨没做够?刚才可是都掉眼泪了啊。”
拍开季怀邈的手,阮林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昨晚他俩搂着睡过去,也不知道季怀邈是不是早晨回过味儿来,把他从梦里叫醒。
阮林被握着脚腕,哪儿也去不了。季怀邈深深地看着阮林,让阮林觉得自己在不停地陷落。
索性豁出去了,不管汗湿了全身,也不管太阳尚未升起。
因为他们如此相爱。
神清气爽的季怀邈坐在评委面前,对答如流。不管是飞机性能还是特情处置问题,季怀邈都能按着逻辑解答。
“你觉得,什么是飞行安全?”评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季怀邈先是回答了熟记的定义,看见评委点了点头,他又继续说道:“我们要时刻对乘客负责,这也是对他们的家人负责。同时,我们每位飞行员,也有自己的家人。”
“家人,都在等我们,等我们平安回家。”
答辩完成后,公司立即举办了首聘机长聘任仪式。队长给季怀邈戴上四道杠的肩章。多这一道杠,是责任。
专业、知识、技术和责任,是季怀邈从学飞开始,一直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