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气鼓鼓地挂了电话,季怀邈看了阮林一眼,摇摇头说:“没事儿,老太太快放弃了。”
“啊?”阮林没太敢相信季怀邈的这个判断。
季怀邈游刃有余地转着方向盘,和开飞机一样,把车开进地库。
车停稳了,季怀邈收着东西说:“其实她就是怕我胡来,耽误自己,耽误你。”
季怀邈深深地看着阮林说:“我是不是认真的,你最清楚。”
阮林一边搓脸蛋,一边下车,等季怀邈锁好车,他凑过来,仰头吻住他。
季怀邈重心不稳,腿弯打了个摆子,抱住他的腰站稳。
地下车库温度低,拥吻的两人,心却是滚烫的。这一吻,没边界似的,把他们刻意压着的思念都勾了出来。
进了家门,阮林手上的背包被随意地扔在地上。季怀邈压着他贴在门板上,阮林浑身发软找不到着力点,只好抬起手攀着季怀邈的肩膀。
眼睛湿漉漉,嘴唇水润润,脸颊红通通,阮林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口。季怀邈一步都不愿意挪,鞋都没换,站在门口捧着阮林的脸亲了个遍。
直到门铃声骤然想起,阮林猛地睁开眼睛,黏在一起的嘴唇分开时甚至还有声响,他大口喘着气,听见外面的外卖小哥喊:“跑腿到了!”
季怀邈的状况没好哪儿去,但是他有一秒恢复脸色的本事,镇静地打开门,收下东西,礼貌十足地跟人说“谢谢”。
然后关上门,东西随手放在柜子上,继续抱着阮林亲起来。
最后是阮林快要被亲懵了,拍着他的背,求饶:“哥,哥,咱得先吃饭!”
季怀邈这才稍稍退开,然后埋头在阮林颈窝,又抱了好一会儿,才放阮大厨去厨房。
阮林收拾食材的时候,听见季怀邈在打电话。对方好像听不太清楚,季怀邈声音挺大,不过打完招呼之后,阮林就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瞄了一眼,阮林看到季怀邈走到阳台上,躬着身体,手肘撑在栏杆上。
要不是手潮,阮林挺想拍张照,然后给照片起个很俗气的名字,就叫“落霞里的大帅哥”。
季怀邈在给寻祁瑶打电话。他一开始琢磨着在他们几个的小群里发个消息,又觉得这样问题不够定向,于是决定单独找寻祁瑶。
果然,寻祁瑶利落地说:“这事儿我办过,献血是吧,我表哥是咱这儿体校校长,经常去献血,我问问他。”
季怀邈笑了笑,心想这真是找对人了,一阵道谢。
寻祁瑶忙让他别瞎客气:“这救人命呢,而且扣子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季怀邈笑着说:“那谢谢师姐了,回头请你吃饭。”
“嘿,外面味精重我不爱吃。”寻祁瑶也笑,“就想吃你家扣子做的,你舍得不?”
季怀邈站直身体,看着远方的落日,嘴上说:“我是不太舍得,不过扣子要是知道你帮这么大忙,一定会给你做一大桌的。”
回到屋里,季怀邈的心情稍微轻松了点。他走近厨房,看着阮林手脚麻利地备菜。
季怀邈从背后抱住阮林,双手交握在前面。季怀邈明显感觉阮林屏了口气,过了几秒才松开。
耳后传来季怀邈的轻笑,阮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身上麻麻的,很不自然地说:“哥,咱们蛏子抱个蛋啊?”
季怀邈亲昵地在阮林耳后啄吻,阮林被季怀邈亲得手拿不住切菜刀,自暴自弃地把菜刀扔在案板上,双手撑在流理台边。
“嗯…”季怀邈在他左耳旁压着声低语,成心不让阮林好过,“季怀邈抱个媳妇儿…”
浑身酥软,阮林只能倚在季怀邈身上,然后晕头转向地跟着他一起摔在沙发上,甚至卧室都等不及进去。
阮林哼唧一声,季怀邈压着他笑,胸腔传递着震动,传递着心跳,也说着思念。
脑门汗淋淋的,阮林抹了一把,又伸出手指把季怀邈下巴上的汗珠勾掉。
阮林满面潮红,像是满足的小猫一样,眯着眼睛看季怀邈。阮林搂着季怀邈的脖子,季怀邈顺力把他抱起来。阮林笑起来,季怀邈凑过去亲他,亲不够似的。
浴室里,阮林懒洋洋地坐在小板凳上,等着季怀邈给他洗头。
季怀邈在手心把洗发露的泡泡搓出来,才扑到阮林的脑袋上,然后轻柔地揉搓着。
“扣子。”季怀邈喊了一声。
阮林抬起头,有一滴洗发露流了下来,迷住他的眼睛,季怀邈赶紧拿水给他冲开。
“你要问啥?”阮林说。
季怀邈清了清嗓子,有点不太好意思,顿了几秒问:“每次,你都舒服吗?”
阮林盯着他,眨着眼睛,水珠沿着他的下巴流淌着。他突然弄不懂了,这季怀邈到底是自信还是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