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崖被他掐着脖子,无法呼吸,很快面色涨红,伸着手拼命扯苍暮的手指,但无论他怎么用力,苍暮的手指始终稳稳地掐着他。
手指很快便没有了力气。
沈云崖眼前的画面缓缓变黑。
再一次濒临死亡,沈云崖心中没有了多少恐惧,甚至有一丝丝解脱的感觉。
苍暮是真的想杀了他吧。
如果苍暮真的早已经对原主动心,那么原著里苍暮想杀死原主,很可能是他自我感觉到原主会有变心的迹象。
唉,后来应该继续看下去的。
不知道苍暮是不是真的想在棺材里压着他,那样是不是跟鬼压床一样难受,这样压个几百年不得难受死,什么时候才能遇见个盗墓的?
所以还是烧了吧,弄成灰混一起还利索点,以后也不怕人家盗墓!
都说人要死的时候,眼前会闪过生前的一幕幕,怎么到我这,闪过的都是身后事呢?
沈云崖在晕厥的前一瞬,那钳制他喉咙的手掌忽地松了开来,他内心似乎还有点遗憾。
但是他很快像溺水的人一样张大嘴巴,新鲜的空气猛地涌入肺里,像开水一样,烫的喉咙一路疼到肺腑。
疼得他像一个虾米一样躬起了腰。
“明明给的都是你喜欢的,只是因为不爱了,所以在哥哥看来,现在都成了伤害。”
苍暮翻看着自己的手掌,脸上的神情又狠厉又伤心。
混杂在一起成了一种说不出咽不下的绝望情绪,渐渐酝酿出疯癫。
“是你说的,红莲盛开的芦苇荡,让人太想尽情的做一场。”
“那次你去的时候,里面陆陆续续有人去看花,你遗憾好些天。”
“回来你缠着我,按你要求画了三幅画。哥哥是不是,早就忘记自己在画上题过什么了?”
沈云崖捂着胸口,没有力气争辩,他不知道原身还给自己挖了多少个坑,要他一个一个往下跳。
他两眼无神地看着苍暮朝自己甩了三幅画。
本来不想看的,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苍暮的眼神逼着他看,沈云崖没办法,只能颤颤巍巍把画扒拉到自己眼前。
第一幅,不远处红莲花开,岸边芦苇荡里,有一处芦苇被压倒,铺满厚厚的红莲花瓣。
少年被红绫缚住双手蒙住双眼,衣裳松垮单薄,跪坐其间。
红莲如火衬着白衣似雪,画面美到妖异。
沈云崖一眼看出那个背影是自己。
怪不得苍暮在某件事上被培养出那种牲口风格,又凶又狠又霸道,这原身妥妥有受虐倾向!
果然,第二幅画就在被虐。
妈的那个样子不被虐就怪了!
第二幅画,沈云崖正面,苍暮是背影。
画里滚烫的热气仿佛迎面而来,除了画面边上有一些风扬起来的红莲花瓣,中间两人的姿态几乎没有半点遮掩。
沈云崖衣裳破碎凌乱,基本已经被撕没了。
细腰被苍暮掐在手掌里,他那表情看着......呃,挺惨!
连点马赛克花瓣挡重点地方都没有,画的相当不要脸的细致。
第三幅,大雨倾盆而下,苍暮撑伞而来。
奄奄一息的沈云崖在花瓣上撑起手臂,仰起头颅看着苍暮。
像是仰视一个神明。
第27章 君心似我
在画面的右上方,有人题了两行字。
“心有千重枷锁,囚你一世为奴。”
底下细细几个字:只愿君心似我心。
这些是原身留下的。
他太极端了,爱一个人的时候想把人彻底的据为己有,对人好的恨不得把命都送出去。
那时候是真的爱惨了苍暮吧。
苍暮看着沈云崖看着画发呆,静静地开口说道:“画成之时,你跪在地上,像画里一样看着我,求我爱你要你,你唤的是‘主人’”
“哥哥,你说你是我的,我可以对你做一切我想要做的事情。”
沈云崖闭了闭眼睛,连崩溃的情绪都已经不想再有,感觉自己内心成了死水一潭。
敢情你们都情圣,完了逮我一个虐。
咋的,看着好欺负啊?
苍暮抬起沈云崖脑袋,轻轻地抚着沈云崖的脸庞,温柔说道:“所以哥哥再也不要说那些我不喜欢听的话了。戏已开场,哪有半途停下的道理,即使哥哥厌倦了不想唱,我也会想办法让哥哥继续下去的。”
沈云崖想起了什么,一把攥住苍暮手臂。
有些话,他到现在都没敢问,怕听见五雷轰顶的答案。
苍暮垂眸看他的手:“哥哥像是有问题要问我?”
沈云崖:“也就是说,如果我不愿意,你会想各种办法?”
苍暮的目光从他的手掌移到他的脸上,“自然。”
“你说的办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