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解开了他在水底的腰带。
夏日衣衫单薄，很快就握到了要找的东西。
沈云崖反手一把扒住身后的石头。
青天白日的。
实在是有点要命！
苍暮低笑一声，手指动了几下，然后一头扎进了水里。
石头的间隙，有扎根在巨石之间的小草和各种植物，这一下算是让它们遭了罪，沈云崖拳头把植物们攥的越来越紧，最后支撑不住的，都被他连根拔起！
阳光照得湖水波光粼粼，沈云崖觉得自己被晒的头晕目眩。
湖水明明是静的，但是他感觉水波打得自己怎么站也站不稳。
......为什么这人可以在水下闭气这么长时间！
最后，石头缝隙中仅剩的最后一株草，也被他在闷哼中给薅秃了！
苍暮这才从水底站了起来。
沈云崖整个人半倚在岸边的石头上，眸光散乱地看着他。
苍暮高兴地看着他笑，“哥哥没有叫停！”
这......谁特么舍得叫停！
苍暮凑过去，小声问道：“哥哥喜欢是不是？”
沈云崖不想承认的，但事实却是不受控制地胡乱点了点头。
苍暮凑过去抱住他：“哥哥，我好像懂了。”
你哪里是懂，你简直是精通。
沈云崖在太阳底下突然就悟了，他原本一直有些不甘心，想着徐徐图之，总要苍暮吃点苦头才能真正懂的怎么疼人。
但是这会明白了，自己是多有病才会一开始想着跟苍暮对着干？！
驯服一条咬人的狼狗不是更有意思？！
让他真正的听话，真正的成为自己的狗，这才应该是自己的目的啊！
沈云崖歪着脑袋看苍暮，样子有些无力，但是内心快乐的想要发疯。
他拍拍身后石头，“抱我上去。”
苍暮乖巧地托着他坐到了石头上。
沈云崖脚在水中晃呀晃呀，打起一圈圈波纹向远处扩散而去。
他肤色白，清澈的湖水打在上面，水并不凉，但是却为那肤色打上了一片冷调。
连趾甲都素白，洇着几乎看不见的淡红，如不远处含苞的荷花。
没一会，那素白的冷色，就顺着苍暮的膝盖，一路向上。
苍暮站着不动，目光盯着那颜色，喉咙滑了一下。
找到了重点。
沈云崖微笑看着苍暮蹙起了眉，眼睫在他眼下留下一圈轻轻颤动的暗影。
“不要动哦。”沈云崖叮嘱。
苍暮转向他的目光里，一半凶狠，一半无助。
“苍暮一直都会听哥哥的话对不对。”
“嗯。”
“真乖，苍暮记住，听话就会有奖励。”
苍暮的眼睛是一片深潭，映着太阳的光亮。
沈云崖轻笑一声，饶过他，冷色继续向上。
直到挑起苍暮的下颌。
沈云崖手撑在石头上，笑得十分调皮。
苍暮觉得自己爱死了他这样的笑容。
刚从水底拿出来的脚上还滴着水珠。
那素白冷色五瓣花朵一样张开，花腹在他唇上流连。
就是故意逗苍暮玩。
苍暮一个一个，轻轻吻了一遍。
张嘴想咬的时候，沈云崖又灵活地缩了回去。
苍暮想扑过来，沈云崖又抬脚抵住人不让靠近。
“哥哥。”苍暮有些急了，晃着沈云崖手臂，“不带哥哥这样的。”
沈云崖一字一字问道：“我怎样了？”
“哥哥，你抱抱我好不好？”
“不好。”
“哥哥！”
沈云崖看他真要急了，松开脚坐直，朝他张开手，“好吧，来抱抱。”
苍暮赶紧扑过来，把沈云崖搂进怀抱。
沈云崖抬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东西带来没有？”
苍暮抬起头看他，一开始到底没有准备这一出，这个东西怎么可能随时随地的带着。
“哥哥，我回去拿？”
沈云崖摇摇头，“你不要走。”
苍暮有些着急：“哥哥？”
“水里不太容易，你，你小心点，不要弄伤了我。”
苍暮一愣。
沈云崖低声说：“伤了会疼，不想疼。”
苍暮感觉自己心口忽然疼了起来，“哥哥。”
沈云崖起身站到了水里，在苍暮面前慢慢伏在了岸边的石头上。
像是双手奉上的一只待宰的羔羊。
沈云崖在赌，赌嗜血的刽子手，这次会不会起怜悯心肠。
这是一场捕猎和驯化。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谁是主人谁是狗，从来没有定数。
他和苍暮本来双输，现在他想赢。
苍暮站在水里久久地看着沈云崖的背影，他的哥哥顺服的让人心疼。
哥哥明明说了不想疼，但还是顺从他了。
哥哥为了他愿意疼。
明知道会受伤，也没关系。
哥哥一直都很爱我，他说了会一直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