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连这些都不知道……
“哥哥说,不遇到喜欢的人不可以谈恋爱,遇到喜欢的人没有成年也不可以谈恋爱,成年后遇到喜欢的人没有足够的资本保护他也不能谈恋爱……”
“然后我就拼命拼命练琴,参加比赛……只是希望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说喜欢你……”
“可是,哥哥说,这还不够到,所以底怎样才算喜欢?”
他断断续续说着话,每一字每一句都砸在蒋超心坎上,像一个穷困潦倒的人,突然被一枚又枚的金币砸中,这种医学让蒋超一时做不出回应,乃至脑袋开始宕机。
苏衍把手又缠上他的脖颈,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贴在他的脸颊,冰冰凉凉,是冬夜的温度。
“我已经忍不了了,我现在就想亲亲。”
他蹭了蹭蒋超的脸,找到嘴唇的位置,轻轻贴了上去,像小猫嗅生人的指尖,还会伸出舌头舔一舔。
冰冰凉凉的触感,没有什么味道,但软软風的,很讨喜。
苏衍满足了,手一松,像坠落的风筝往床上倒去。
蒋超的世界仿佛在放炮仗,一下一下炸出快乐的自己。
那一天,是侵入他人生轨迹,无法忘却的刻印。
只是这份喜悦,就像元旦绚烂的烟火,在第二天早晨,销声匿迹,长成为长久的痛楚,在心底不断蔓延。
早上醒来时,蒋超为了能够让他多睡一会儿,牵着美短去买早餐。
苏衍醒来时,感受到久违的船舱摇晃感,心头一慌,惊恐地叫着美短的名字,但那只成天陪伴着自己的猫儿不知去向。
“肉肉肉肉!”
赤着脚跑上夹板,没有任何一个人,唯有致命的海风,和摇晃的船身,仿佛又回到年少时父亲沉入海底的过往,恐惧占据了所有神经,乃至于他似乎看到父亲在水里求救。
苏衍大叫着,嘶吼着,没有人回应一句,惊恐无助的他,为了“救”父亲,跳进了江里。
蒋超从来没有想过,因自己调皮,导致父亲离世,对他的阴影会这样大,也从未想过,只是离开那么一会儿,这样一个美丽,说过喜欢自己的人,生命沉在了蒲江里。
“蒋先生,请你离开。”
像苏衍的葬礼一般,肉肉的葬礼,他也没能参加。
那位看着苏衍苏珩长大的老管家,苍老的眼里透露着怜悯。
“老妇人惊不得情绪大波动,蒋先生请谅解一下。”
见他没有回神,老管家继续开口。
蒋超最后望了一眼肉肉的小棺材,在门外看不太清,但是他记得,苏珩的照片里,小猫安详侧躺在玻璃棺材里,周身布满各色鲜花,仿佛睡着了一般。
他把手中的小白菊放在门口,深深一鞠躬,这才转身离去。
第47章 缺个合作伙伴
一只鹰在碧蓝苍穹盘桓,飞过大越的塔腊山,越过绿油油的农田,忽高忽低,忽急忽缓,仿佛在探视猎物,又不见它真的冲向地面,只来回在空中翻腾着花样,偶尔飞回境内,偶尔又冲向大越。
突然一声嘀噜噜的哨声响过,远去的鹰飞了回来,落进了境内一座吊脚楼内。
咻咻的鹰啼不停响过,吵得正在给一条蟒蛇开肠破肚的人皱起眉头。
这可不是在捕杀国家保护动物,只是一场兽医的极限救援。
蟒蛇被人用弓箭贯穿了腹部,血流不止,若不及时把箭取出来,必然就此魂归西天。
手术刀轻轻在箭两头割开皮肉,再把箭一扯,塑料浇筑的箭身就被取了出来,一旁的助理立即倒上生理盐水把伤口清洗干净,再擦上酒精进行消毒。
医生将箭身完整且快的检查完,确认没有任何可以留在伤口内的破损后,检查了一下蟒蛇的伤口,乡下工具不齐全,救治起来难免会有疏漏的时候,因此只能赌一把小动物们的身体素质。
缝合上伤口,清理掉血污擦上碘伏进行消毒,手术就算完成了。
“江川,喝口水。”
张宇给脱下手术手套的江川递上一瓶常温的矿泉水,以及纸巾擦汗。
江川笑了笑,接过纸巾和水,拧开瓶盖灌了小半瓶过后,才用纸巾把汗都擦干净。
小镇上没有手术服,他们穿着一身便装做手术,被蟒蛇伤口滋出来的血喷了一身。
江川看着自己白T恤上溅射状的血点子,很头疼,这可是昨天来这里旅行时买的现场印花T恤,上头顶着太阳花的猫咪老师脸颊上沾了一大片。
“回头再去买一身新的,我们得先出去了。”张宇把他推出这间临时充当手术室的民宿。
一开门,蟒蛇的主人已经等在那儿了,是个穿一身明黄色傣族裙的年轻女子,她盘着头发,头戴黄色迎春花珠花,衬得整个人温婉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