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识初松了口气,这一两天都在不停奔波劳碌,又去了一次阴森恐怖的黑森林,如今一颗悬着的心落进了胸腔里,他几乎脱力地躺倒在了床边。
少倾走进来,蹲坐在一边,江识侧头去打量它,个子似乎长高了些,如今腿毛很严重,光走这么两步都纷纷扬扬洒着猫毛。
已经没力气去说些,江识初感觉要死相当沉重,他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隐约中,似乎又嗅到玫瑰花的味道。
江识初睁开眼,看到太阳落了下去,切割成菱形的屋顶变得透明,可以看到屋顶外切割开去的天空,挂着晶亮的星子。
他躺在玫瑰花丛里,肆意生长的玫瑰丛长得很茂盛,他需要坐起来,才能透过玫瑰丛看向周围的景色。
那位一身红裙的女子立在墙边,抚摸着破旧灰暗的墙面,仰头看向被切割的天际。
“他过得好吗?”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江识初有些懵,站起身家,玫瑰花丛勾出他衣摆的丝线,传来一阵裂帛声。
女子转过头来,精致的脸颊上没有过多的粉饰,只稍微画出一点眉峰,涂上沉红的唇,便已足够颠倒众生。
是首次梦到的女子,也是水潭下沉睡着的女子。
她目光淡漠地看着江识初,来自于血脉强大的压迫感,让她看起来即冷艳又高贵。
江识初细细打量着她的面容,看起来也就20岁上下,很年轻,眼眸中还有一丝清澈的稚嫩。
江识初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梦到她,更不知道她为何会沉睡在那口水潭里,也不知道鲁达看到过她没有,会不会认出来,她是否是时域那位被囚禁的艾薇格儿。
“您是……”
“嘘~”
女子在指尖做了噤声的动作,饱满的唇如玫瑰一般热烈张扬,她走近了些,伸手触摸上江识初的眉心。
“他很有眼光。”
“虽然这是宿命。”
江识初没明白她的意思,想开口问,眼前的女子突然被身下的藤蔓攀附包裹,盛开出朵朵美丽的话,随后嘭一声四散。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梦境褪去,江识初醒过来。
天光大亮,日光耀眼地从窗口洒进来。
时域不在身边,江识初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多了。
他睡了很久。
难得的,没去公司两天,梅梅和消消都没给他打电话。
江识初打着哈欠,走出房间,顿时被一股子食物的香气唤醒了味蕾,欣喜地跑到桌边。
有少倾爱吃的海鲜粥,江识初的心头好砂锅肉沫茄子,以及一份豆豉鲮鱼油麦菜,厨房里还顿了一锅汤问着香味,应该是白芸豆顿猪蹄。
这么想着,时域已经端着汤出来了,果然是白芸豆顿猪蹄。
“少倾,幸福,洗手吃饭了。”
江识初喊到。
少倾化了人身,穿上江识初的衣服跑了出来,在凳子上坐好:“幸福,没回来。”
江识初一拍脑袋,难怪那天回来时,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如今经少倾这么一提醒,才醒悟过来,他们遭到袭击时,幸福还被挂在房檐上呢。
“我们把它……忘在雪上里了吗?”
少倾事不关己地点点头:“嗯。”
时域端放好菜,走过来拍拍江识初的肩。
“没事儿,它是灵猫,那种地方对它来说不是什么难题。”
江识初勉强舒了口气:“那我先去看看鲁达。”
江识初说着,正要走向鲁达的房间,鲁达已经出现在了他面前:“江少爷,老奴好着呢。”
江识初看他穿着自己的卫衣和牛仔裤,搭配着他苍白的发和细纹密布的脸,竟也有几分俊秀的样。
愣了片刻,江识初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伤口没事了吗?”
鲁达笑眯眯地回到:“都亏江少爷的血清,让我恢复得很快。”
死马当活马医,还给他医对了,江识初放下心来。
“一家人”和和乐乐地吃起早饭。
而远在大鲜卑上,现在才被想起来的幸福,战战兢兢地坐在小板凳下。
塞拉火堆上挂了口锅子,正一下一下加着药材,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汤汁,塞拉没加一种材料,就变换一种颜色。
“你可想好了,帮不帮我这个忙?”
幸福吓得尿了好几次,温暖的房间中都是它的尿馊味,塞拉嫌弃地捏着鼻子,碧蓝的眼睛都是威胁。
“我,那种地方,真的没法去啊……”
“阁下,这是要小的命啊……”
塞拉勾唇,笑得邪魅,用一根银勺子轻轻搅拌着烫水。
一股热气冒出,蒸腾的气体在锅炉上方凝结,显现出一些画面。
很早很早以前,大幸福领着小幸福,钻进了某个人家,从桌子上拿了一大块奶酪,喂给饿坏的小幸福,小幸福狼吞虎咽地把奶酪吃完,身形却突然暴涨,变成了一只凶猛,似猫非猫,似豹非豹的魔物。